如此又过几天。
某天,归家的雪姣红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回来。
林琪才吃完早饭,正窝在温暖的阳光里消食。
雪姣磨蹭过来问:“奶奶,那个钱粮师爷是做啥的?”
林琪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李甲是跟她摊牌了,便道:“就是在府衙里当差,没有官职,跟府衙里的师爷相差不多,只不过就是管银钱的。”
雪姣纠结着眉头,沉沉的哦了声。
林琪道:“你可别小瞧了这职位。户部的钱粮师爷可不比别处,大胤朝举国的银钱都要从他手里过一遍,才发出去。好些物什,都得李甲点头才能运,这可是个难得的肥差。”
“我也没说不好,”雪姣还是苦着脸,道:“我就是觉得他要是走了,那繁楼那边和奶奶的那些铺子田庄可怎么办?”
“有人呢,”林琪心里暖暖的,“福州那边还是让胖掌柜管,都城这边的铺子和田庄也不多,就劳烦张掌柜。至于繁楼,那边事太杂,得让他培养出个妥帖的接手才行。”
雪姣嘟着嘴,道:“李甲说,你把我们办成了良籍。”
林琪点头,目光柔和:“你和丹霞自小陪着我长大,一起同生死,同患难,而今我都当娘了,丹霞的儿子也满地跑了。只有你,为我忙前忙后,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这让我怎么过意的去。”
“奶奶。我当年就在老太太跟前发过誓,定要护你周全,如今我做得这些,那都是我该做的”雪姣跪在脚踏上,急忙道。
“可你还把李甲也拖进来,”林琪反手按住她,继续道:“李甲是欢喜你,凡事也都由着你,可咱也不能把他当成软柿子,想怎么捏几怎么捏,你和要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我的心思李甲一早明了,他要想谋高枝,自去就是,我绝不拦着,”她嘟着嘴,一脸的不满,又拉着林琪哀求:“你这身子眼见着就重了,身边不能缺人。奶奶,你就让我留在跟前照顾你吧。”
“那李甲呢?”
雪姣抖了抖嘴唇,道:“我会给他个交代。”
林琪闭了闭眼,明了她所谓的交代大抵就是一张和离书。
“这件事我心已定,你的东西,橘青都已押着送去你那小院,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雪姣哭出声来:“你就是让我走,也让我伺候完你这几个月吧。”
“不行,我这里不缺人伺候,”林琪硬起了心肠,道:“你回去好生经营你那个家,几时有消息,几时再来见我。”
“姑娘,”雪姣跪在地上呜呜的哭。
林琪扬声叫来止儿,命她把雪姣带出去。
雪姣抓着榻沿不肯离开,止儿见林琪也红了眼,正抿着嘴,努力忍着不哭,便凑到雪姣耳边道:“别闹了,没看奶奶也伤心着吗。”
雪姣一顿,看到从一滴泪珠顺着林琪的睫毛滚落下来,她忙收回手。
“小人听从姑娘的吩咐就是,”雪姣端端正正的给林琪磕了三个响头,抹着眼泪踉跄出去。
林琪让止儿赶紧跟出去。
屋里重又安静下来,林琪重又躺在了迎枕里,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而在宅院的另一边,还有个人也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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