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门外,韩英正扯了郎中往里走,听到这一声,他急忙忙往里奔,却只看到路娘子伏在已然闭上双眼的路老汉身上,哀声痛哭。
韩英的手微微一松,紧抓在手里的锦盒一下子滚落在地。
林琪是在傍晚时分被六子堵到巷子口,才得知消息。
听到路老汉就这么去了,她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六子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吩咐,便低低叫了声。
丹霞侧目,见林琪脸色极差,便给止儿递了个眼色。
止儿轻巧的下了车,把傻乎乎愣着的六子扯到一边去,问他,“怎么回事,不是说病情都稳住了吗?”
“本来是的,”六子道:“可是傍晌午时,也不知从哪儿来了帮泼皮,嘴巴不干不净的,还把那院里的物件砸了,韩老汉本就虚着,一气就没缓过来,就……”
止儿皱着眉头问他,“路家可有什么仇家?”
六子摇头,“他家平常就靠路老汉做些活计吃饭,能有什么仇家。”
止儿点头。
那就是有人指使了,结合近日的事情,干出这事的八成就是闹腾最凶的夏氏。
止儿道:“你想法子找找那些人,找到了也别惊动他们,告诉我就行。”
“你,”六子斜眼,“你能做什么?”
“没错,就我,”止儿微笑着抬起白白嫩嫩,胖的跟个炊饼似的拳头,轻轻打在他耳边的高墙上,而后收回,吹吹上面的灰尘,扭身走了。
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喀嚓声。
六子迟缓的扭了头,黑青色的高墙上遍布蛛网样的裂痕,中间最重的地方正在他耳朵旁边。
六子一阵腿软,扶着墙狼狈的走了。
林琪神情恍惚的回了屋里。
丹霞和雪姣小心的给她换上宽松常服,又把她束冠的发髻打散,重新梳整妥帖。
眼见林琪还没回神,丹霞有些害怕林琪走死胡同,便让雪姣看着,她去找来江嬷嬷,并将早前的谋划告知。
江嬷嬷听了林琪的计划,微微点头。
“倒也不失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姑娘只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丹霞苦笑道:“可是我瞧着姑娘好像有些不对。”
江嬷嬷道:“姑娘是个聪慧的,就是心肠太软,要想在内宅稳稳的立足,这样可不成。”
“若是经了这事,让她能硬起来,或许还是好事。”
她拿了壶滚热的甜水过来,示意雪姣和止儿出来,而后她坐在林琪对面,倒了杯甜水搁在她跟前。
“听说路老汉死了,你可是后悔了?”
“后悔不该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琪目光一闪,扭了头看她。
江嬷嬷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我的确后悔,”林琪抿了下嘴,才道:“但我是后悔应该在那之后应该多加注意小院,护着他们祖孙不受伤害。”
江嬷嬷道:“可我听说那些泼皮只是嘴上不干不净了些,并没有碰路老汉一根毫毛,他会出事,大半是落在他自身的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