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顾氏那个人太单纯,说不定反要被人制住。”
他说着话有些感慨,甚至还有物是人非的喟叹。
崔硒皱了皱眉,不太明白。
不过这会儿不是深究的时候,韩远之这人是典型的死鸭子风格,肉烂了嘴都不会烂,崔硒了解他,不逼到极限,他是不会往前迈一步的。
“我就问你,你到底去不去提亲,不去我就找人,先生教导我一场,我必须得在事情发生之前,给她们找个靠山,让苏家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韩远之垂下眼,拿起茶盏一饮而尽之后,起身走了。
崔硒愣了下,忽的翘起嘴角,道:“阿六。”
一个身形从外面闪身进来。
崔硒道:“那人招了吗?”
阿六摇头,道:“我趁着他神志涣散的时候套话,可以确定他并不认识从京都来的人,崇真观的事也只是知道有贼匪侵入,但是被韩大人给击杀了。”
崔硒皱眉。
这怎么可能,如果贼匪不是借由他传话给顾清薇,顾博文怎么会说受到威胁?
他道:“再审,让胡先生也过去。还有,别搞得那么难看,这人我还得给送回去呢。”
阿六应声,转身离开后,心里暗自嘀咕,主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让人审的是他,不让见血的也是他。
嘀咕完,他又偷笑。
好在他精明,抽鞭子的时候裹了一层浸过辣椒水的棉巾,这样打着又疼又不会留下痕迹。
阿六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潜力可挖,找机会该跟胡先生好好讨教一下,免得下一次审讯,主子又不满意。
翌日清晨,阿六从审讯室出来,身后一个身材矮小,颌下有一丛美髯的小老头捻着胡须也跟了出来。
“去报给主子吧,这人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小老头气色极好,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他脸上有未散的心满意足。
“是,胡先生,”阿六咧了下嘴,眼见胡先生好似艺术,又堪比魔鬼的诡异折磨一夜,他便是神经粗大,也难免心里打颤。
胡先生眯了眼望天,感叹道:“这是要变天了呀,今年这雪下的有些晚了。”
阿六抬眼看灿烂无比的朝阳,看了眼胡先生。
突生的畏惧让他不敢多嘴,只朝胡先生拱了拱手,便去了前面。
崔硒一起来,就得知这个消息,心情顿时差了几分。
他捏着竹笛,唤来信鸽,写了纸条绑上去。
阿六小心的看着崔硒,见他眼底有着凝聚不散的杀气,便小声的道:“主子,那个小娘子毕竟是林娘子的表姐,若是弄死了,只怕不好吧。”
崔硒淡淡的看他一眼,道:“谁说我要弄死她,”他道:“不过你倒提醒了我。弄死了,也就不担心有人作怪了。”
阿六立刻抿紧嘴唇,深恨自己多嘴,万一这事要被林娘子知道是自己建议的,那他心心念念的羊羹、藕粉糕、玫瑰馅的团子,还有栗面糖糕,就全都没了。
阿六默默回味那些糕点的味道,暗忖待会儿送人,他一定要努力争取。
没准这是他最后一次吃到那些美味的糕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