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云又傻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眼见陈妈妈就要走过来揪她下去,她赶紧穿衣服和鞋子。还问道:“可是,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天不是还没亮吗?”
说着,她瞥向暗沉沉窗外,又打着哈欠。
陈妈妈走过来呵斥道:“既然要在章太府中当丫头,就把别再骄里娇气!”
章太府?丫头?
“!!!”她整个人都石化了。她猛地想起昨日下午,那淋雨的女子。那女子突然迅速向她奔跑过来,然后……她就失去意识!这情况,是鬼上身!那女人是鬼!
刹那,沈素云脊背拔凉,脸蛋煞白。
沈素云昨天被女鬼上身,一直带着怪异的表情。现在又像是个正常人。此刻,又见她表情丰富变幻着,丫头们感到很恐惧,下意识地稍稍远离她,但介于陈妈妈而不敢直接讨论。
“别磨磨蹭蹭!赶紧穿好衣服,别怪陈妈妈没提醒,若是今日的礼仪没学好,就只能去浣衣房了。”
少女们已是低着头,诺诺地应了声“是”。沈素云也赶紧挨着她们而站,排成一队。
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被洗刷的不留一丝浮云。蝉鸣聒噪,酷暑逼人,让人犯乏。
将近巳时,沈素云开始打盹,饶是只有她才可以做到,这么站着也能睡过去。
她的头低低的,陈妈妈正欲发作,想用用书敲她的脑袋。这时,一个家丁匆匆忙忙走进来:“陈妈妈,老爷下朝回来了。说是要召这些刚进来的丫头去一趟前院。”
这些丫头都还没调教好,怎么会突然召见了呢?而且后院之事一向是夫人在管,老爷怎么突然要召见这些不打紧的丫头?
陈妈妈也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问。沈素云则是一个激灵,稍清醒了些。
鱼贯地出了馆舍,穿过几个小偏院,再绕过假山和迂回的长廊。一路上,那些丫头像是没见过世面,惊叹却不敢张扬。沈素云则是昏昏欲睡,哈欠连连。
直至走到前院大厅门外,家丁往正厅里走去,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章太傅府中的茶倒是不错!”
是王玉!沈素云整个身子僵了僵。
这厮的不是被她买入鸳语楼吗?怎么会在章太府中?
“公子若是喜欢,晚些给公子送些回去。”在古代,能有这样的府邸,大抵是官僚,章正业是这府邸的老爷,应当是个大官。他对王玉如此恭敬,那王玉定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怎好?君子不夺人所好。”
“公子看得上,是章太府的荣幸。”
……
从这一来一回的对话,沈素云确定此人就是王玉!她昨晚将他卖了,这事很明了,倘若被他逮到……
她眼珠子一转,忙对一旁站直身子,一脸严肃的陈妈妈低声道:“陈妈妈,我想上厕所,该怎么走?”
陈妈妈脸一冷:“一个下人,还想让主子等么?”
沈素云不讨好,便拉拢着脑袋,心里骂着这陈妈妈怎么像容嬷嬷?
但她天生乐观,又想她如今把脸擦成这样,王玉应当认不出才是。家丁听两人对话,见时机适宜,才进厅内通报了。而后,又出来唤她们进去。
沈素云骑虎难下,便带着侥幸心里,头埋得有多低就有多低。
是个丫头,齐齐跪拜,朝两人行了大礼:“叩见老爷,公子。”
沈素云自是将声音压得有多低就有多低。
而端坐在主位的孝楚珏单手撑着脑袋,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扫了一眼这些婢女,最后将视线停在沈素云身上,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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