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千文微笑道:“你不会忘了吧?在翁允的庄园里还有三个战利品。”
狄成想了想,恍然道:“阴阳草脱离危险期了?你不说的话,我还真要忘了他们。”
“阴阳草年幼时期对阴阳术的研究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用自己的身体圈养蛊虫,所以……他的体质非常的特殊,寻常医疗手段很难奏效。昨天联系过那边的医生,阴阳草已经进行了三次抢救,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情况不容乐观。
三太黎和萨布娜怀疑是医生故意搞鬼,表现出明显的抵触情绪,从前天晚上开始绝食抗议。三太黎的情绪快要失控,尽管浑身缠满锁链,都跟屠擎苍硬抗了几次。”
“他们被囚禁在天门的消息还有谁知道?”
“阴阳草他们全由李宣恩亲手安排,消息封锁的很巧妙,其他遮掩手段也很到位。天网方面可能会有怀疑,但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暂时应该找不到这里。我前段时间安排安妮注意了下印度那边,一个字,乱。苦行僧和降头师两大势力已经开始行动,一方面派人前往呼伦贝尔搜寻阴阳草他们的下落,一方面开始跟天网交涉。
天网近期事务繁多,又有非洲佣兵战场牵制,短时间内无法顾及这件事,但来自两大势力的压力并不轻松,天网终究会空出手来处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狄成沉吟道:“你打算从谁那里下手?”
“我想先稳定阴阳草的伤势,再见见萨布娜和三太黎,具体运作视情况而定。”长孙千文心里有了大概的计划,但实际过程还需要根据那里的情况确定。一个阴阳草、一个三太黎,还有萨布娜,无论是思想还是能力,都异于常人,他真不太放心由其他人去处理。
“我的意思是,控制加利用,但没有确定的把握之前,绝对不能放了他们。”
“交给我来处理吧。阴阳草的体质比较特殊,治疗方面可能要耗费些时间,我封赏大典之前赶不回来。”
狄成玩笑道:“我会找人录像,让你看看我的飒爽英姿。”
长孙千文再次跟狄成稍稍商量了几件事后,整理好针剂便离开房间,依次去了其他重症监护室,仔细检查了沙琅、陆剑等人的伤势,确定基本没有异常情况出现后,当天傍晚便离开了天成医院,秘密前往远在河-南的翁允庄园。
狄成在长孙千文离开后的当天晚上,安排铁律部队把囚禁在地牢十七层的顾子武带到天成医院,此外还有三个特殊人物——绿蛇影部负责人陈元、血部负责人陈利、獠牙部负责人陈宇。
“成哥。”顾子武迈着沉重的步子,带着忐忑的心情,站在了昏暗的病房里,苦涩的咧咧嘴,想要抬头看看狄成,却实在没有那份勇气。
狄成本想板着脸再唬他一阵,但看到这幅狼狈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轻声一叹:“子武啊,八年了,你跟了我整整八年,到头来却受到铁律的质疑,被看押地牢,你对得起谁?”
顾子武用力抿着嘴,想要控制住感情,却被狄成这句幽幽的叹息完全击垮,十多天以来积攒的懊悔和愧疚,在这一刻完全迸发,身躯微微一颤,用力低下头,最终……颤颤的跪了下去。
什么也没有说,更没必要说,唯有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呢喃着重复同一句话——对不起。
狄成摇了摇头:“起来吧,我要是真怪你,今天就不会再见你了。”
越是这么说,顾子武心里越发难受,脑袋深深叩在地上,隆起的后背细微的抽搐着。半个月的时间,他在地牢想了太多,忏悔了太多。想要见见狄成,却又害怕见到狄成,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坐在另外那张病床上的关颖于心不忍,轻轻的咳了声:“都说了让你起来,还赖在地上干什么?今天叫你过来,就有事情跟你谈,不是看你道歉的。”
陈氏三兄弟都是低垂着眼帘,保持着平静和沉默,谁也没有插嘴,也没有资格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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