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喝着,就这么一瓶一瓶的碰着,两个大男人从站着,到蹲下,最后靠在酒架坐在了地上,一双邪魅的眸子,一双血色眸子,自始至终的直勾勾看着。
直到地上的空酒瓶成了六个,直到两人的脸庞一片通红,直到意识有些模糊,直到两人心里的那份孤傲被酒精浸泡。
“好样的!”杨靖对着习羽皇伸出个大拇指。
“是吗?”习羽皇仰靠在酒架上,打了个满是酒气的酒嗝,邪魅又迷蒙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屋顶的天花板。
“成哥说,委屈你了。长孙先生说,佩服你。”
“你说呢?”
“我?”
“嗯。”
“你丫活该,谁让你……咯……比我先突破……”
习羽皇举起酒杯朝着杨靖晃了晃,仰头咕咕灌了两口,像是酒后胡言,又像是别有深意,缓声道:“差一点……我就……回不来了……”
“回来就好。”杨靖罪眼朦胧的看着习羽皇,失神片刻,又道了声:“回来就好。”
“是啊……回来就好……感觉……很不错……”习羽皇俊美冷漠的脸颊浮现出浅淡的笑容,这份笑容里的情绪,或许只有他自己懂,或许杨靖也懂。
或许很多人都在骂他半月时间的迟疑和挣扎,但谁又能明白其中的痛苦和煎熬。毕竟他与杨靖不同,并非死忠于天门,并非效忠于狄成,他野心勃勃,更有自己的理想,也绝不甘心臣服人下。
所以……为了真正的走向‘回家’的路,他需要彻底的消除那些杂志绮念,彻底净化自己的灵魂,完成……真正的蜕变……
那种痛苦,谁懂?那种磨难,谁能理解?所承受的压力,所受的煎熬,谁能体会?
唯有,他自己!
“真的决定了?”杨靖平静下来。
“无所谓什么委屈和不甘,我其实更适合这条路,也希望能在这条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属于自己的皇者之途。可能会有些苦,有些难,好在有人支持。”
“你是说我?”杨靖笑问道。
习羽皇无声的笑了笑,若在以往,或许再次引起一番斗嘴,但今天……此刻……此地……此情此景……习羽皇轻轻点头:“有你,有成哥。”
杨靖微微失神,低着头笑了笑,眼睛忽然有些热热的感觉。“你所说的‘隐’,是归隐幕后,还是隐藏实力?”
“都有吧。”
“距离黑帮再次定榜,还有将近十个月的时间,你蜕变成皇的消息很可能隐藏不住。”
“知道的只有密宗,天网虽强,却不敢染指华夏,所以他们不会知道。当天的激战中,我没有出手,阴阳草、瑟德、皇魂,更不会知道。”
“中村裕泽呢?”
“他能活着走出无人区再说吧,就算能活着走出去,回到曰本后,也不会在属于天网,不会在公开露面。他已经退出这片舞台,不会再回来。”
“宇文荒雪呢?他的眼睛刁钻的很。”
“圣族向天门宣战之前,宇文荒雪不会公布。”
杨靖笑了笑,举起酒杯:“你倒是想的很全面,来,预祝你成为天门最强杀手锏!”
习羽皇举了举酒杯,仰头灌了两口:“你也该努力了,成哥和长孙先生都对你抱有很大期望,天门若是再有一个皇级诞生,你我三人联手,才算真正的崛起。”
“我也想啊,可哪有那么容易。起初的时候,以为外蒙历练一番之后就能顺利突破,现在看来……晋皇之路……遥遥无期……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很多。”
“不要过度的强求,沿着你的路走下去,终有一天,它会属于你。”
“你这是在恭维我?还是鼓励我?”
“恭维你。”
“你丫的。”
两人相互瞪了眼,却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再次举杯,隔空对碰,特殊的兄弟情义随着酒气的蔓延,弥漫在这片狭窄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