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走了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光着膀子,只穿着一件宽松内裤的猥琐男人,他右手胳膊从肘部给断掉了,肘部是一个圆溜溜的肉球,王笑判断这人肯定是刘子威无疑。从先前得到的资料,刘子威也不过就二十来岁,但看上去却像是有三十的样子,应该是被酒色偷空了身子,身体有些提前衰老的迹象。而且,像他这种拿命在道上混的,肯定睡觉都不得安稳,如果不显老就怪了。此时见到刘子威陪着笑脸将一帮警察送了出来,一副谄媚讨好跟警察很熟的样子,但又有向周围人炫耀他不怕警察的意思,那种古怪令人叹为观止。
周围的看客见了,直个劲儿的摇头,本来想要看警察抓人的,没想到却见警察跟坏蛋哥俩好的走了出来,而且大有欢迎再来光临的意思,真是没有天理啊!
在警察们上车的时候,刘子威突然拉住其中一位,小声道:“哥,你看我这店门给砸了,这好没来由的嘛!你这要给我报销,要不事儿没法干。”
“自己装上!你要想报销也成,我天天派人来保护你的店门,免得再被人砸了。”那警察长得肥头大耳的,发福的肚子凸出来一块,也不是吃素的。
吓唬谁啊!哼!
“得,得,我自己装上,不劳你报销了!”刘子威软了下来。
“呜呜呜!”警车潇洒的离去。
“呸!”刘子威冲着警车远去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翻脸骂道:“孙子,我就是要恶心你,什么玩意儿,让我办事儿,还砸我门面!”
这时候,王笑已经将先前放在张振义警帽上的苍蝇窃听器收了回来,转移目标放到了刘子威的头发上。刘子威头发很长很密,一副二流子的发型,杂乱无章的,苍蝇窃听器放在他的发型里面丝毫不起眼。
所以,这几句话都被王笑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耳朵里面。
王笑不禁觉得奇怪,其实在窃听的过程中,他一直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刘子威在警察面前太嚣张了,简直就不怕警察当作一回事儿,好像是有所仗势似的。在被警察砸了店门之后,居然还敢找警察赔偿,美其名曰报销,简直太大胆了。
最后刘子威说警察让他办事,指的是办什么事情?
难道是指交代余生的下落?直觉不像。
肯定是其他的事情。要不然,刘子威不会这么嚣张。
如果是要找余生的下落,警察也不会对刘子威这么客气,不把他打到吐血就算对得住他了。在天朝,警察真要办起案来,那是雷厉风行的,谁会给你客气?!
蹊跷,事情很蹊跷,是为了什么呢?
王笑陷入了思索之中。
“唉,小伙子,你别发愣了。这种猫鼠一窝的事情也没什么,估计逮到的是个有背景的,一个电话就让警察乖乖撤了。这种事情也很正常,等你活到我这岁数就淡定了,规矩都是给咱们穷老百姓定的,有钱有权有背景的啥都不怕。你要看不开,那纯粹给自己找堵。咱管不着别人,也不跟别人比,只要自己老实本分做人,对得住天地良心就好了。咱们走吧,你去哪儿?”出租车司机感叹一番,询问王笑的去向。热闹没有看成,惹得一肚子不痛快,看客的悲剧莫过于此。
王笑掏出皮夹,从里面掏出一张二十的,递给出租车司机道:“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别的事情,我就在这里下了,这是给你的车钱,不用找了。”
王笑先前说过要多给钱的,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京城出租车起步价是十块钱,现在走了并没有多远,起步价都没超出去。王笑给二十块已经不少了,乐得出租车司机合不拢嘴,像王笑这么大方的人难遇啊!
王笑下了出租车。
既然找到刘子威,就不能轻易放过。警察问不出来的事情,若不是警察问的话,就可能问得出来。在道上混的可能不怕警察,但会害怕同样在道上混的。
因为警察是有规矩的,而且容易搭上关系。在道上混的就不好搭了,尤其是不明来历的人,也不知人家下手的深浅,那就更让人恐惧了。
所以,王笑准备利用自身优势找找刘子威的晦气。
这时候,刘子威已经进到发廊里面了。
王笑觉得刚才刘子威的话有些蹊跷,想要窃听一会儿了解情况。人在背后说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王笑带戴着无线耳机站在一个树的阴凉下面,除了能通过苍蝇窃听器听到发廊里面的声音,还能听到街上的看客们慨叹猫鼠一家的声音。
王笑注意力集中到发廊里面。
“威哥,怎么你们才来警察就跟着来了,是不是有人害你啊?你看我们刚听你的把衣服脱了,这啥也没干呢,警察就到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会不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发廊里面响了起来,声音连撒娇带害怕的,想为刘子威排忧解难,也想心里踏实一点,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子威呵斥断了。
“你他妈费什么话?关你什么屁事儿!”咣当,哗啦啦,一阵乱响,像是刘子威将桌子掀翻了,接着又听刘子威低声咒骂道:“靠他娘的,这帮没用的龟孙子,让我帮他们干这种破事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