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波稍后便送来了陈国育的相关资料。
作为西海曰报的编外特约记者,陈国育的工作单位在白浪县文体局,是宣传办的一个普通科员,人很年轻,大学毕业不到两年。老家就是紧邻石沟子煤矿的南河村。
金杨放下薄薄的一张纸,淡淡道:“难怪他对石沟子煤矿周边的情况如此了解。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卢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杨新民追求的那个女孩叫凌旋。我刚才看见田主任在给她打电话,似乎要让她进开发办工作?”
金杨沉默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有了内容。
杨新民,凌旋?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对男女貌似要在同一层楼层里工作,这种状况不知道是好是坏。
“卢波,我想见见这个陈国育,你想办法安排下。”
“啊……”卢波显然没想到金杨想见陈国育,特别是了解陈国育的情况后。金杨现在是什么身份,省级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国家第一个矿山经济开发区主任,低职高配。就是白浪县县委书记在他面前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见一个报社的编外记者?所谓编外记者,也就是业余记者。
“我马上去安排。”卢波说完,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退出办公室。
金杨拿起电话,拨通了詹丽的号码。
“忙吗?”
“刚开了个分析会议,还好,你呢,忙坏了吧。”詹丽的声音透着疲惫,但仍听得出来有些惊喜。
金杨笑了笑,“我不忙。季疤子开口没有?”
“没有,他始终不肯承认阿全是他的人,只承认阿全在他矿上工作过,别的一概不承认。”詹丽道:“李标和他的人这段时间相当低调,简直从魔鬼变成了大家闺秀,而且他手下的什么虎头、涛哥、萧爷也一个个都关门闭户,听季疤子说,虎头等三个大佬后天便要长途旅行。”
“躲避风头。等这个阵风一过,再回来张牙舞爪?”金杨严肃道:“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下。”
“什么事情,还需要和我商量,你是一把手,你决定,我坚决服从。”
“有可能踩线。”金杨顿了顿,“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詹丽轻嗯一声。
金杨报了个地点后挂了电话。
审批了几个文件后,办公室外的楼道里响起“劈劈啪啪”地脚步声。金杨知道,下班时间到了。他开着车上了矿区大道。
十几分钟后来到一座路边农庄。
农庄的招牌是湖鲜,大院子里有一个不小的鱼塘,鱼塘边缘用竹子搭建了凉亭和走廊,客人们既可以垂钓,又可以吃饭。
金杨要了一座偏僻的竹楼,点了一个大锅河鲜,和两道特色鱼。
菜刚上全,詹丽急匆匆走了进来。
“让你久等了吧,局里临时有点事。”
“没事。我也刚来。”金杨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接过她的包包挂在竹壁上。
詹丽穿着一身很新颖的服装,中长羊绒裙,跟跟鞋,鹅黄色小西装,整个一时尚的俏媚女子。若不认识她,根本想不到她是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甚至很有可能接任黄健担任一把手。
很显然,詹丽接到电话后临时回家换了便装,才匆匆赶来。当然,金杨也不会傻到点破。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就是这个女的为自己喜欢的男人打扮。
在金杨的心里,这得给詹丽加分。
两人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詹丽一如当年认识时那么姓感漂亮,风韵不减。但两人这是“关系”突变后第一次单独见面。气氛多少有些暧昧。
或者说,詹丽因为关系的质变,脸上多少就出现了恋爱女人该有的羞意和拘谨,嘴巴也没有以前那么利索和泼辣。除了进门说了一句话,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金杨欣赏着她的美态,低声笑道:“怎么了,以前的詹丽不见了?”
詹丽闻言更是窘得脸不知往哪放,硬着头皮抬头道:“不是找我说事的吗?”
“先吃饭。吃饭不谈工作。”金杨为她盛了一小碗鱼鲜汤。
“谢谢!”詹丽低声说了句,“谢谢!”样子既温顺而又妩媚。她倒是真的饿了,从清晨起来忙到现在,就中途抽空吃了一袋饼干。其实吃喝对她来说无所谓,她的心思在金杨身上,自从那个疗养院的晚上后,她便一直想约他单独谈谈,她有很多话和他说。
可是见了面,她脑子里想了千百遍的话语,却一句也记不起来了。
她边喝汤边恨自己。
而金杨也在吃鱼的间隙,给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做了个总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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