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还有事去处理,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丁来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轻声道:“你老婆那里我会和她说,让她和孩子下月过去;你白浪县净雅居的家人,我们会给她们母女足够的安家费;至于你矿上的几个女人,就赶紧忘了吧。”
丁秀和丁翔飞看着他出了门,全都把目光转向丁来顺。
丁翔飞动了动嘴,小心翼翼道:“爸,我们真的要移民?还是哄大哥的?”
“要是能拿到护照,我今天就想把你也送走。”丁来顺火山爆发,受够了他窝囊不成材的熊样。要说他的三个儿子,他以前最不待见的是老三翔飞,高中辍学后给他换了四五所大学,钱没少花,但依然没能在任何一所学校坚持两个月,最后还染上一身毒瘾。戒毒数次,屡戒屡犯。
“翔子,家里最近不怎么太平。等大哥在那边站住脚,安排好,你们和父亲全都要过去,分批过去。”丁小飞轻声道。
丁翔飞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丁秀紧张道:“我们也要去那个……岛国?”
丁秀外表端庄,长得也是颇为标致,只是眼底无处不在的职业姓精明和冷酷使得她的气质下滑了一个档次。
“你去。我不去。”丁小飞淡淡道。他和这个老婆并没有什么感情,当初只是因为父亲要笼络财务,命令他娶了她。结婚四五年,他很少回矿区的家,俩人聚少离多。
“你们去不去以后再说。但是这段时间,特别是翔飞,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中,不得出任何纰漏,否则我直接把你送进戒毒所,永世不接你出来。”丁来顺说着朝丁秀和丁翔飞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我和小飞有事要谈。”
丁秀和丁翔飞六神无主地缓缓起身。彼此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的震惊、以及不可挽回的事实——丁家出大事了。老头子也罩不住了。
丁香送他们俩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一对父子。
丁来顺长长叹了口气,抬头道:“医院来消息没有,纪委宁夏书记的伤势?”
“人已经清醒。没有大碍,刀子如果再深入几厘米,就很危险了。”丁小飞道:“爸爸,事已至此,我们必须破釜沉舟一战。我想知道,广汉何家会是什么态度?”
“他什么态度?”丁来顺冷笑道:“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没态度也得有态度。小飞啊!爸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没让你进入体制,否则,丁家也不会怕姓金的。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对了,小飞,你说我们再试着和金杨说说,条件放得再宽点,他会不会答应和平解决?”
丁小飞笑笑摇头,“爸!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去找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以他的精明,肯定会猜出雇凶的人是丁家。以他睚眦必报的姓格,我们是自己送上去找打。现在,是真没有退路了。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好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金杨会选择什么方面作突破口?公安如果审出了幕后人我们怎么应对?或者我们主动出击,围魏救赵?让他疲于应付,腾不出手来。您这边有多大的砝码?”
“砝码,爸应该不少。老何跑不掉,迟家算一个,白浪县的齐斌……”
“齐斌不行。他的能量仅限于白浪这一块。我们面对的斗争范围是省市一级,甚至更高,您别忘了发改委赵庙。”丁小飞提醒道。
“也是……”丁来顺摇头苦笑,蓦地他抬头,“忘了告诉你,发改委也许是你爸真正的后路。我邀请了发改委副主任崔时宾这个月二十号前来矿山经济开发区调研。”
丁小飞眼睛一亮,“是不是前煤炭局局长,后调到g省担任省长的崔时宾?”
丁来顺点了点头,脸上升起一股斗志,压低声音道:“我有个主意,让他们去调查拉乌昊井田收购事件……哼哼!他们不是用发改委来压我吗?我就以彼之道施……那什么?”
“以彼之道施之彼身。”丁小飞接口道。
“对,对,就是这词,以彼之道施之彼身。”丁来顺精神一震,大喊道:“丁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