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之夜,武江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携亲伴友出门赏灯、逛花市、放焰火,载歌载舞欢度元宵佳节。
石崑无妻无子,自然也就无屑出外观灯看焰火。他今天下午请了市工商分局的头头出来吃了顿大餐,然后去他旗下的一个洗浴中心洗澡和全套“养生按摩”后,精神气爽地驱车来到“格尔逊保龄球馆”。
他出生后不多久父母在一家工厂事故中双双去世,当年那点可怜的抚恤金全部进了他姑父的荷包,而他也就寄住在姑父家中。姑父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年龄最小,吃尽人间疾苦说不上,但贫穷是他童年生活的主线。
他也因此憎恶贫穷,因为贫穷是他不幸的根源,贫穷使他的父母亲为了额外的加班费去到一个最危险的车间,总之,贫穷使他失去了亲人、亲情,更让他看到了太多的丑陋和滋生出仇恨。
从懂事时起,他就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学习可以让他脱离贫困。
遗憾的是,高一时成绩优良的他因为世上最后一个庇护人,姑妈的去世而彻底辍学。从此他流落街头,除了没有当叫花子,几乎什么勾当都干过。
两年后,十八岁的他再次回到了姑父家,一巴掌把喝得红光满面的姑父从椅子上扇了下来,再也没有爬起来过,终生卧床。然后大马金刀等待着他的三位“姑舅表哥”回来,结果是回来一个倒一个,直到两个三十岁的表姐和一屋子的姑侄儿子跪倒在他面前。
从此,邯阳区的混混群里出现了一名“小九”。
一年后,圈子里改喊他“小九哥”。
三年后,去掉了小字,他成了“九哥。”
六年后,他是邯阳区圈子里公认的“九爷”。
虽然他现在俨然是武江最后一位大佬,但人们却尊称他“石总”。他依然是许多年轻人效仿并仰慕惧怕的九爷,但他却开始走向他们相反的道路,渴望在阳光下悠然安稳的生活。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希望改变一些事情,使许多晚辈发自内心的尊敬他,而不是出于恐惧。他愿意相信自己能能力拥有一种相对美好的未来。
所以他格外看重刚聘为公司副总的年轻大学生,外出活动全带在身边。今天也不列外。除了这个年轻懂法律的副总,还有他的司机兼贴身保镖“疯狗”,和一起白手起家的兄弟“矮子”。
疯狗今年三十一岁,其中有八年在牢房中度过。在武江市大圈子里的名头甚至不如“红中哥”响亮,但这个名字却令郑三炮胡彪等大佬都暗怵三分,因为他是个不要命的典型,睡觉枕头下都要藏把刀,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害怕,若论黑暗中混战乱战,没有多少人强过他。
矮子小时候由于身高远低于同年人,总是被欺负的对象,后来因此而辍学,回老家学了一套地躺拳,嗨!还真般配他的五短身材,成为九爷手下的头号猛将。
这么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在如今的武江横着走,何况乎三人扎堆,再不开眼的外马(注:外地人)都不敢轻鋝虎口。
四人慢悠悠地换了球鞋球服,占了两条球道,喝酒抽烟聊天,在身材姓感的美女教练指导下玩起了保龄球。
说实话,疯狗和矮子根本就对这玩意没半点兴趣。他们一个爱牌九,一个喜欢k歌。但老大说他们以后都是有身份的人,要与时俱进,什么保龄高尔夫都要玩会,否则将来带出去让人瞧不起。
石崑带着金边眼镜,穿戴得体,面带微笑,俨然一斯斯文文的儒商形象。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和年轻的法律副总谈整合天宇娱乐集团的事情。
“石总,为什么很多人没有坚持他们的计划,那就是他们未能将梦想、目标、价值观和策略联系在一起。所以失败。您收购的几家小工厂虽然短期效益不大,但未来可期……”
石崑笑眯眯道:“我搞这个几个厂子根本没打算靠他们赚钱,我一家夜店的月收入都超过它们年收入的总和。你是文化人,纸上谈兵的东西比我们多,我就知道什么赚钱就去做什么,这样决计不会错……”
年轻的副总还在拼命劝说,他认真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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