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也故作感慨的说:“这一点我还真是比不了中南兄,像是中南兄这么豪爽的人,现在也的确少见了。小罗啊,能找到中南兄这样的男朋友,是你的福气啊,可是要好好珍惜啊!”
罗芳芳处于对祁中南的感动中,也听不出石磊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祁中南就越听越不是滋味儿了,石磊这嘴里喊着中南兄,可是那语气却完全是长辈嘱咐晚辈的口吻,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看着手里这张即将要让自己付出去三十多万的单子,祁中南不由的暗骂了自己一句,这一年多的收入就全砸在这上头了,祁中南自己手腕上也不过戴着一款万把块钱的表,这下倒好,第一次买名表,送的还不是妙龄女郎,而是个半老太太,这算哪门子事儿?
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似乎是落入了石磊精心布置的陷阱里,石磊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突破了祁中南的心理防线,将他的心理价位一再的提高。等到祁中南忘乎所以了,也就做出了这个糊涂的决定。
而一旦想明白了,祁中南就感觉到了深深的后悔,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想个什么主意,好把这单子废掉,反正还没付钱,应该还来得及。但是,有什么合理的借口呢?其实这时候最好是罗芳芳再说一遍东西太贵重之类的话,或者提一下赵以达一辈子都清廉的很,不会答应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样祁中南就能够借坡下驴,换一款十分之一价值的表了。虽然三五万的价位也远比祁中南最初设想的价位高得多,但是至少比现在手里这枚跟手雷没什么区别的东西要强得多了吧?
看到祁中南的表情,苏豆豆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心道这会儿钱还没付呢,得把这盖子盖得再瓷实一点儿。
“石石,我好像记得你说过赵副省长为人最是清廉,这一下子送个三十多万的礼物给他夫人,怕是他不会肯收的吧?”
祁中南一听,心道这个苏豆豆怎么转姓了?刚才不还是使劲儿怂恿我买最贵的表么?要不是我财力有限,闹不好我还真的被她怂恿的去买那块七位数的表了。
不过这也是祁中南难得的机会,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坡,好下他自己这头驴呢。于是立刻愁眉苦脸的说道:“哎呀,是呀,这倒是个问题,我也听说赵叔叔为人最是中正,很讨厌人家搞这些歪门邪道。我们这虽然仅仅是晚辈对长辈的孝心,但是总不能让赵叔叔违反原则么。”
眼看着罗芳芳就要顺着说那就不要了吧,苏豆豆心道想溜?门儿都没有哇,老娘要是今儿不让你捧着你破碎的小心心和这块表一起离开东方,老娘还就真不配称之为祸水苏妲己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就要看你是不是诚心想让罗芳芳的干妈过一个开心生曰咯!”
罗芳芳话到嘴边,此刻也绝对就改口了:“啊?什么办法?”
祁中南知道这就要坏菜,他终于明白苏豆豆刚才之所以给了他一个坡,绝对只是不怀好意,想要把这事儿弄得更瓷实而已了。他真是不想听苏豆豆说话,但是,由不得他,苏豆豆已经开始面授机宜了。
“你干爹肯定也不是什么礼都不收么,而且今天是你干妈的生曰,生曰礼物这种东西很正常的,他不可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对吧?但是如果发票上三十多万,肯定是不适合的,你干爹肯定不会收。所以呢,我觉得不如这发票就由你帮着保管,以后这表需要保养啊什么的,你带着发票去弄就好了。另外呢,再去弄一张假发票呗,就写三千五百七十块钱。这三五千的东西,也不算便宜,但是却也绝对不会被你干爹退票。哈哈,你看,我这主意好吧?既不会让你干爹为难,礼物又送出去了,而且,想必以你干妈的见识,肯定能认出这块表是真表的。这就叫锦衣夜行!”
罗芳芳听了之后,觉得苏豆豆这办法真心不错,于是推了推祁中南的胳膊,仰脸望着他,征求他的意见。
祁中南彻底郁闷了,心道老子这是有多傻|逼啊,锦衣你妹,夜行你妹啊!花了三十五万七,然后报价三千五百七,这不是典型的割了鸡|巴敬神,疼死了自己还把神得罪了么?缺心眼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麻痹你们不带这么损的!
但是,像是他这种要面子的人,这种话还真是说不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只要你干妈开心,我这边无所谓的。”
话音刚落,苏豆豆几乎是掐着表顶上去的,一丁点儿缝隙都没给祁中南留下,就怕他来个但是或者然而什么的。
“好!就这么定了!我就说我的办法好么!哈哈!我简直就是个天才!”苏豆豆拍着巴掌,基本上就算是盖棺定论了,而祁中南到了这会儿,这冤大头也算是彻底当上了。
祁中南是快气成内伤了,而石磊这会儿却是强憋着笑意,也快把自己憋出内伤了。苏豆豆最后这一下子实在太狠了,彻底把祁中南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不说,最关键在于让祁中南花了钱,最后赵以达夫妻俩还未必领他的情。
三千五百七,对于普通人而言,也算是比较重的礼物了,可是对于一个副省长而言,哪怕是再如何清廉的副省长,说句不好听,真也就是别人拎着两瓶酒上门的价格,实在不能叫回事。
而看着祁中南那张瞬息万变风云起伏的脸,石磊也知道这会儿祁中南怕是已经把自己跟苏豆豆恨得不共戴天了,石磊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一边陪着——实际上等于是他和苏豆豆押着——祁中南去收银台看着他刷了卡签了字,然后将那只包装精美的银质镀金宝玑女表放进纸袋子里,石磊一边就琢磨着,既然已经不共戴天了,那就干脆让他产生一种杀父之仇的感觉吧。反正都是替张一松出口气,也顺便教育一下这家伙,太过于要面子,经常是会伤了里子的。
“唉,本来也是打算买表的,但是我一个外人,总不能抢了中南兄的风头。衣服、鞋这些东西我又不知道罗阿姨的尺码,买珠宝吧又太轻佻,这种东西实在不该是我来送。我该买点儿什么呢?”
石磊假作思考状,祁中南觉得逮住机会了,但是石磊又把话说在前边了,服饰不知尺码,珠宝过于轻佻,这似乎也找不出什么特别贵的东西来了。总不能让石磊送辆车吧?而古董之类的又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急得来的东西。
“芳芳啊,我记得前些天你干妈说,她最近报了个钢琴班,准备年后退休了就去学学钢琴的吧?”祁中南用心狠毒啊,这就等于明着告诉石磊,让他赶紧送台钢琴。
祁中南想的挺好的,觉得自己送了三十多万的表,石磊最初其实也都是在这一类的品牌专柜前转悠的,估计低于六位数的东西他也拿不出手吧?于是就提到了钢琴,心道一台斯坦威,立式的起步价也在二三十万了,自己出了血,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石磊,好歹也让这家伙出次血吧。而且以他能随随便便给苏豆豆买衣服就三十万的秉姓,要是自己挤兑他几句,闹不好他能砸出去一台斯坦威三角钢琴来,那可至少也得七八十万往上走了。
对此罗芳芳还是比较正常的,虽然她也看出来,祁中南之所以会买下这块表,很大程度也是受了石磊和苏豆豆的影响,但是女孩子的虚荣心总还是让她觉得这也算是祁中南对她的重视。于是,她也不认为应该让石磊去买钢琴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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