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时间,他相信凭自己现在的人脉关系,应该还是能查出这个人的。就凭这家伙能策划这么一个实在没什么水平,只是因为各种巧合而促成目前结果的所谓圈套,他就不是太难对付的对手。唯独让石磊困惑的,大概也就是这个人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找赵以达的麻烦了。而且,从现在所有的线索,石磊几乎可以判断出,这个家伙的目的就是针对的赵以达,他就是想搞赵以达一下,应该是与赵以达有私人恩怨。
原本还想打个电话跟自己的老爹说一声的,毕竟这也是个线索,哪怕赵以达很快就会从庞国藩口中得到答案,但是石为先先提出来,赵以达想必也多少会有些感念之情,这对于减轻赵以达和石为先之间的斗争,总归是会有些好处的。但是考虑到现在赵以达已经召集市领导开会了,估摸着石为先也接不到电话,石磊想了想还是算了。赵以达不是庞国藩,政治斗争以及为了报效庞宪的知遇之恩他肯定会对石家父子有看法,但是这件事,等到庞国藩主动找他之后,他肯定也得问问庞国藩为什么会突然打来电话,总不可能是神机妙算吧?要么是有人提醒庞国藩了,要么今儿这事根本就是庞国藩一手艹纵的。而出于撇清自己的关系,庞国藩也必然会说出是石磊打电话提醒了他。想来,以赵以达总还算是正直的姓格,恐怕总也会念石磊一分好,再加上需要考虑到石磊背后现在站着的是现管的省委书记,他恐怕也就要掂量掂量了。
到了市第一医院,石磊报上自己的名字,那边之前还略显得有些倨傲的主任医师立刻热情洋溢起来。从张同训进医院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闻风而来,医院挡驾也挡的烦了,可是听到了石磊的名字,立刻就想起前不久才把宁从军这个所谓润扬第一公子斗的颜面扫地的石少,哪里还敢怠慢?亲自就领着石磊去了高干病房。
张同训的左腿上已经打上了石膏,高高的挂在空中,幸好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张一松和他母亲也都在场,看到石磊自然是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张叔,没事儿吧?”
张同训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儿,小腿骨折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其实他已经大致上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才就有人向他汇报了情况,只是石磊是亲历第一线的人员,所知道的自然会更确切一些。
“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幸亏了有村民提醒他们躲进祠堂,梅家村的人还是很重视自己祖先的祠堂的,否则闹不好就真的要出乱子了。”
坐下来之后,石磊跟张同训详细介绍了那边的情况,张同训听完直接一拍床沿:“赵书记虽然跟我和你父亲不同路,但是他确实是个好官,幸亏没出事,否则不谈政治上的事情,光是拿他当普通人看,我这心里也会相当的不安。不过赵书记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了一些,下头痛恨他的人还真是不少,恐怕这事儿不太好查。一松,你打电话把李泰喊来,我要跟他聊聊案情。”
张同训的老婆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你个老东西还要命不要了?腿都断了,还想着案子。这件事现在市委在追查,有没有你根本没区别。小李搞刑侦我看比你强,你瞎艹个什么心?”
石磊也赶忙笑着说:“我给庞国藩打过电话了,告诉了他这件事,他这会儿肯定怒发冲冠,自己就能把那人揪出来。从别人身上不好查,他要查那绝对是轻而易举,大河乡的那些草莓大棚,他究竟是交给谁负责的难道他还不清楚么?找来一问,很快就水落石出。闹不好这会儿他都已经把人送到赵书记的办公室里了。”
张一松一听,顿时大惊:“你找庞国藩了?你俩没又掐起来吧?”
张同训大概上也风闻了一些石磊跟庞国藩之间的矛盾,只是不太清楚石磊后来跑到庞家大闹的事情,听到张一松这话,也不免有些担心。
石磊笑笑说:“这要是换个人,估计怎么着也得记我一个人情,但是既然是庞国藩,我也就不指望这个了。但是只要他不是个白痴,总还不至于为了这事儿记恨我什么。所以我跟他没什么可能姓又掐起来,一松你少胡说八道啊。”
张一松嘿嘿挠头:“那我不是担心么……”然后又像是神经质一样的跳了起来:“要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这事儿不会是宁从军那个货做的吧?寒假回来之后,我可是没少听外头传闻,说是宁从军这个货因为上次的事情,可是把你们家和赵以达他们家彻底恨上了……”
张同训一巴掌打在张一松的脑袋上:“你这混账小子,胡说什么呢?赵书记的名字也是你叫得?你要么叫他官职,要么叫声赵叔。”
张一松委屈的摸着脑袋,心说难怪刚才听石磊说什么赵书记觉着别扭呢,原来是因为这个。要知道,他们私底下说起润扬这些官员来,除了石为先和张同训,其他人一概直呼其名。
石磊笑了起来,随即又问:“他恨我们家就罢了,恨赵书记算是怎么回事?”
张一松翻个白眼:“那个货说了,他老爹跟你老爹本来就不对付,为了碧波建筑的事情在常委会和扩大会议上吵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原以为赵以达……哦哦,赵书记和宁……宁副市长,真别扭!以为他们俩结成了同盟,因为常委会上你老爹现在是黄牛么,他们俩只有合兵一处才能抗衡你老爹。可是没想到屡屡挫败。他不是被赵书记给撤了职让他回家反省去么?他老爹估摸着很快也要调走了,所以他就觉得宁副市长是被赵书记和你老爹联合起来摆了一道,而且他最恨的是你,其次是赵书记,第三才能排到你老爹。”
“什么黄牛!”张同训又扬起了巴掌。
张一松缩着脖子躲到他老妈身后,急急忙忙解释:“票党啊,现在不是石叔这边的票数最多么。票党就是黄牛,黄牛就是票党,这可是石石自己说的,我纯属引用啊!”
张同训愣了愣,随即和自己的老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俩孩子,黄牛,票党,也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张一松那叫一个郁闷呐,气冲冲的说:“喂,老爷子,你也忒不靠谱了吧?哦,合着这话是我说的你就要抽我,是石石说的你就来句‘真亏你们想得出来’就完了?我横不能是你抱来的吧?我怎么觉着你对别人都比对我亲啊?”
张同训气的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抽张一松,就连一贯宠溺张一松的老妈,这会儿也恨不得抽他一顿了。这小子说话实在太欠抽了,有这么跟自己爹娘说话的么?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不是老子亲生是什么?我对石石亲?你要是跟石石一样争气,我保证天天捧着你!”
张一松翻翻白眼,不以为然,嘴里又说:“老爷子,你以后最好别骂我小王八羔子了,石石跟我说过一句话,说是让我以后每逢你骂我这句的时候就跟你说,保准你以后不这么骂我了……”
“说什么?”张同训瞪着眼睛。
“石石说,你骂自己的儿子是王八羔子,这从遗传学的角度对父母不利。”
张同训彻底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遗传学,又是什么对父母不利。
“啪!”
一巴掌,这次是打在石磊的脑门上,张同训笑骂:“小王……家伙,你们贫嘴都贫到老子身上来了!”倒是真不敢骂王八羔子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