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长到这么大,被打过两次脸,一次是皇后,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而这两次都是因为彭墨,想到此,一双眼睛如淬了毒般阴鸷的瞪着彭墨。
但接触到她霜雪般冷冽冰封的眼神,双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想到自己被她一个眼神就吓到了,心中很是唾弃了自己一番,随后一想,反正周边也没有人看到自己吃瘪,也就没那么计较了,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王妃,属下去将她的头割了!”司月虽然觉得刚刚王妃没有吃亏,但她也不能忍受安若素这般叫板王妃的举动!
“不用,今日已经够红了,就不必添红色了!”彭墨落寞的说着,眸光落在从府内绵延到府外的红毯,嘴角的笑一片阴冷。
管家听得浑身直打颤,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本以为彭墨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可这打杀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一点不含糊的。
想到此,带起路来更加的尊敬,小心。
她看着宸王府的匾额,脚下一步步走着,绣鞋终于踩在红毯上。
柔软的触感从脚心传来,她的心剧烈的疼了起来,狠狠的压下眼中的泪意,她挺直了脊背,步履优雅的往里走去,高傲的犹如一只翱翔的凤凰。
越走近,欢声笑语越清晰,大片大片的红也越来越多。
她的眼睛有些灼热,这红,太刺眼了!
随着她的走进,喧闹的院落顿时安静下来,而厅中相对而立的两位新人好似也察觉了气氛的不一般,齐齐望过来。
彭墨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停留在金修宸身上,看着,嘴角染了丝丝的笑,他穿红色很好看。
而后,视线转到他身边的,身着火红嫁衣的骊姬身上。
往将军府递喜帖是骊姬的意思,本意是为了羞辱彭墨,羞辱将军府。
可她没想到的是,彭墨竟然敢来!
她竟敢违背她的话?就不怕她杀了金修宸!
隔着轻透如蝉翼的盖头,她眸色低沉的望过去,接触到她嘴角的笑,她浑身一凝,心底的戾气随之冒了起来。
“这不是慧宁郡主?”
“是啊,她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宸王殿下找说法的!”
“皇上现在昏迷,谁能管得了宸王?这说法依我看呐,是找不着了!”
“可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被退了两次婚了!”
“长得这样貌美,也会被退婚,实在是难以置信。”
“....。”
静寂了一瞬,全场响起了音量不小的“窃窃私语”。
在一片议论声中,彭墨抬步向金修宸走去,一双水眸盈润泛着微波,嘴角的笑温柔和意,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金修宸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她的身上,全场的红,她的一身素衣如此的让人转不开眼睛。
看到她嘴角的笑,他微微皱眉,她不该这样笑的,他忽然想!
她的笑应该是抿唇轻笑,低眉浅笑,娇嗔的笑,耍坏的笑,放肆的笑,每一种都是发自内心,由心而又幸福的。
却不该是眼前这般隐忍的笑!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来不及捕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头疼。
剧烈的疼让他视物都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都有了叠影,他艰难的闭目片刻,再睁眼,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怎的,他竟有些不舍转开眼睛。
所以,他咬紧了牙关,忍着头疼,看她一步步的来到他的面前。
一眼看去她如此的柔和,可他就是从这柔和中看到了她周身笼罩的冷寒,凛冽又涩然。
他的心刺痛起来。
“慧宁郡主能来参加我和王爷的婚礼,我很开心。”骊姬咬着牙压下心中的恨,故作大方的看着彭墨,含笑打着招呼。
“是吗?”彭墨的视线从金修宸身上移开,侧目看着骊姬:“我怎么看骊姬姑娘神情僵硬,好似隐忍着怒气?”
“你...怎么会?郡主错怪我了。”骊姬一哽,到口边的怒骂又咽了回去。
“行到哪一步了?”彭墨问着赞礼郎。
赞礼郎有些忐忑的望了望金修宸,看后者只是呆呆的站着,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郡主的话,要夫妻对拜了!”
“哦。”彭墨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后知后觉道:“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骊姬知道彭墨今日不会轻易的被打发,便也耐下了性子,半掀起盖头,红唇含笑接话道:“郡主能来,我和王爷都很开心,又怎会计较时辰?”
彭墨不看骊姬,只是看着金修宸,眉眼弯弯的笑着问:“是这样吗?宸王殿下!”
“...是。”金修宸吼间干涩的厉害,说出的话有些沙哑。
月牙般明亮澄净的眼睛让他失神,她就是该这样笑的!
吼间的哽咽让彭墨皱眉,深吸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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