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兰泪眼婆娑地望着玄梦昔远去的背影,咬紧的下唇都渗出了丝丝血渍。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的钦伏宸,雪兰眼中带了满满的失望咬牙对他说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这些,雪兰也不再多言,直接离开了紫阳殿。
殿中只余负手而立的钦伏宸和羲玥二人。青雀候在紫阳殿外许久,见羲玥终于神情黯然地从殿内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将步履有些蹒跚的羲玥扶住。
羲玥回头望着身后的紫阳殿有些神不守舍,低声喃喃道:“雀儿,你说他知道了吗?为何我觉得他似乎知道什么?”
青雀警觉地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安慰羲玥道:“娘娘糊涂了么?他若是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又怎会如此对她?”
羲玥眉头紧蹙,困惑地摇着头说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娘娘不要多想了,那两个贱人都入了神牢,如今正是好机会,娘娘切不可有所顾忌而又心软。依奴婢之见,还是在帝尊未察觉之前早些将这麻烦解决掉才是,免得夜长梦多!”青雀由于嘴唇和脸颊都有些肿,故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这话羲玥却听得非常明白。
知晓此事事关重大,羲玥慌忙阻住青雀,低声道:“回去再说。”青雀会意地点头,主仆二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往寒月宫而去。
神牢之中,云莺儿发丝有些凌乱,面上有着被人掌掴后留下的瘀紫痕迹。她自从被羲玥关入此处,便气势汹汹地神牢之中已经闹了一整日,此时正有些累了坐在地上休息。见唇角带血面色如纸的玄梦昔忽然被带了进来,云莺儿很是惊讶,趴在铁柱边喊道:“怜惜?你怎么也被关到这里来了?”
玄梦昔被锁入了云莺儿旁边的牢笼之中。听到云莺儿的问话,她并不出声,而是止不住捂着胸口一阵剧烈地咳嗽,而后口中竟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云莺儿见状大惊:“你受伤了?是羲玥那个贱人?她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玄梦昔此时极是虚弱,心力交瘁加之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并且也无力再开口。面对云莺儿的追问,她只是漠然地轻轻摇了摇头。云莺儿见状却心领神会地咬牙气愤道:“想不到那个贱人不但蓄意陷害我,如今居然连曾经在我的身边伺候过的丫头也不放过,简直是欺人太甚!待我见着帝尊,定然要揭了那毒妇的假脸,让她在帝尊面前无所遁形!”
旁边锁着牢笼的狱卒鄙夷地笑笑:“你这个疯女人醒醒吧,帝尊都将你废去神格不日便要驱往下界了,竟还在此妄想再见到帝尊!”
云莺儿浑身一怔,根本不相信那狱卒所言,愤怒地指着那狱卒骂道:“你胡说,帝尊怎会如此对我?当然初我错手险些伤了冕儿,他也只是让我在寒香殿闭门思过。而今是羲玥那毒妇栽赃嫁祸,我根本没有用什么邪药媚惑过帝尊,帝尊乃是真心喜爱我方才会盛宠于我!”
“帝尊那般宠爱于我,不仅封我为妃还赐我寒香殿,又怎会轻信那毒妇所言而疑我罚我?你这厮定是羲玥那贱人派来的,那贱人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呵呵……”云莺儿有些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瞧上去有些癫狂而凄冷。那狱卒见状不禁摇了摇头,不再与云莺儿搭话,直接转身离开。
玄梦昔望着隔壁牢笼之中的云莺儿,心中悲戚地默道:真心?他如今怕是心都没有,又哪里会有真心?
神牢之中昏暗阴冷,玄梦昔身心俱疲,在角落中抱头缩成一团。她的头痛今日一直没有缓解,加之受到钦伏宸四散的灵力所伤,脏腑受损,胸口也是剧痛。只是胸膛内的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如今竟是没了感觉。正如她今日对雪兰所言,这颗心大约是真的已经死了吧。
走廊之上壁灯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之中跃动,让这静寂的牢笼充满了不安与悸动。这个夜,看似极为平静,然而却又处处透着涌动的暗流。或许是寂静与黑暗本身便会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让人难以如同它们的表相那般沉静安宁。
半夜,忽然紫微宫外半边天烧得赤红。一侍卫慌慌张张地入到漆黑的紫阳殿外急报:“启禀帝尊,神牢之中失火了!”
紫阳殿紧闭的殿门轰然一向,一阵疾风从那报信的侍卫身旁扫过,帝尊钦伏宸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玄色的身影直冲向了那赤红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