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梦昔自长思宫中魂不守舍地出来,便又紧接着开始头痛,雪兰很是不放心,想让玄梦昔随自己一并去往玉宇宫中歇息,然玄梦昔却坚持要四处走走。雪兰拗不过她,只能一路在旁边跟着。
说是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地却又回到了紫阳殿,原来在这偌大的紫微宫中她竟是无处可去。只是刚入紫阳殿大门,便见着羲后正带着青雀候在殿内。
今日青雀方才在玄梦昔这里碰了钉子回去,怎么这会儿羲玥又带着青雀过来了?玄梦昔心里头不禁有些纳闷。
见雪兰搀着玄梦昔一并进来,羲玥竟是毫不意外,坐在一旁淡淡地招呼道:“这小小的舞姬怜惜真是好命呢,得帝尊钦赐伴驾紫阳殿不说,如今雪兰公主竟是也屈尊亲自将这奴婢送回来。”
玄梦昔忍住头痛,朝羲玥行了个礼:“奴婢拜见羲后娘娘。”
雪兰也朝羲玥福了福身子算是见了礼,紧接着不待羲玥开口便将玄梦昔扶起来说道:“羲后娘娘可是来紫阳殿等候帝尊?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帝尊如今人在长思宫内,娘娘有事的话还是直接去长思宫门外侯着的好。”
羲玥面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并未因雪兰此言而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雪兰公主此言差矣。帝尊诸事繁心,唯有青后琴声能解其心忧,故而本后为何要因帝尊在长思宫解忧而失望?身在帝后之位,本就是要竭尽所能解帝尊之忧,青后如此,本后亦是如此。本后今日来此,便是为帝尊分忧而来!”羲玥说着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青雀。
青雀会意地上前走到玄梦昔的面前,忽然扬手就给了玄梦昔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玄梦昔猝不及防地脸歪向了一边。
“你这个贱婢,好大的胆子!”青雀紧接着怒叱道。
这一记耳光打的得雪兰心中一跳,顿时在旁恼怒道:“青雀,你这个丫头才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帝尊紫阳殿里的人!”
“紫阳殿又如何?用邪药媚惑帝尊的贱人如何打不得?”青雀满面不忿地顶着嘴。
雪兰见青雀仗着有羲后撑腰,极是跋扈的样子,不禁气急,刚准备也扬手教训一番青雀这丫头,然就在此时帝后羲玥的声音在座上缓缓响起:“雪兰公主这般想教训我的丫头也得有个理由吧!”
听到羲玥此言,雪兰扬起的手顿时停在半空,气愤地望向羲玥道:“羲后娘娘的随侍丫头不懂规矩待人无礼,这便是本公主要教训她的理由!”
羲玥说着鄙夷地冷笑道:“怜惜这个贱婢本就该打!云莺儿两主仆倒是齐心,连所用的手段都如出一辙。难怪帝尊前些时日会忽然被云莺儿迷惑对她盛宠,后来又将云莺儿身边这贱婢怜惜也带到紫阳殿内留在身边,原来她们主仆二人居然敢对帝尊用惑心邪药!这两个贱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这贱婢犯下此等混事,青雀打她一巴掌如何?这教训对这贱婢而言只少不多!”
“羲后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羲玥的话,雪兰并非听不明白,而是觉得难以置信。听到此处,玄梦昔也不禁皱眉开口道:“什么惑心邪药?”
一旁的青雀回到羲玥座前立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布包丢到玄梦昔和雪兰面前:“这是在云妃的寒香殿发现的惑心邪药,难原来云莺儿和你这两个贱人竟是对帝尊下药!难怪近来帝尊脾气格外暴躁!哼!真是下作!”
玄梦昔望了一眼那布包,冷笑道:“羲后娘娘凭什么说云莺儿对帝尊下了药?又如何证明这邪药是寒香殿的?还有,这一切又与我有何关系?”
“此物乃是冕儿在寒香殿云妃的寝殿内发现的,而且冕儿因误碰此物而神志不清地昏迷了好几日,一直找不到因由。今日冕儿总算是清醒了道出实情,本后方才在云妃的寒香殿内搜出了此物。难道冕儿一个孩子还会说谎不成?”羲玥正说着,忽然面色一变,从座上陡然立站了起来。殿内众人也忽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呼道:“拜见帝尊!”
玄梦昔转头一瞧,只见钦伏宸满面凝重地立在紫阳殿门口。望着一脸肃穆的钦伏宸,玄梦昔于是也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钦伏宸缓缓步入了殿内,威严却又急切地问向羲玥:“你前几日来紫阳殿是因冕儿昏迷?”
羲玥走向钦伏宸,面上有些悲戚和委屈之色,点头答道:“是,冕儿忽然无故昏迷,臣妾心急如焚,只能到紫阳殿向帝尊求助,想着帝尊的护元珠或许能让冕儿尽快苏醒。只是帝尊一直在长思宫内,臣妾也知道帝尊的规矩,故而不敢贸然前去长思宫搅扰……”
“糊涂!”钦伏宸忽然暴怒,“冕儿有事怎能不去通传!你这个母后怎么当的,怎会让冕儿离开你的视线独自去往寒香殿!”
羲玥慌忙也跪了下来:“是,臣妾有错,没有照顾好冕儿,望帝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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