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开始颤抖,赤红如烈焰般的光芒升腾而起。
在漫天的赤红色光芒中,一道道金色纹路交织成九道金色的锁链,将黑红色石柱死死缠住。
还没等墨寒召唤,地皇断剑便已经出现在手中。此时它的光芒竟然由淡金色逐渐转化为炽金色,一种浩荡古老,同样让墨寒感觉无比亲近的气息释放开来,与黑红色石柱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对抗着即将压落下来的滔天赤光。
“你们两个已经死了。”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死了,就没有必要活过来!而这第四人,很快就会去陪你们!”
凤鸣声接连响起,像是一曲带有魔性的咒歌,在损伤肉身的同时也在直击灵魂。
墨寒大脑瞬间变得昏沉无比,他的身体开始崩裂,大片鲜血溅射,却是瞬间被祭坛吸收。
他虽然头脑昏沉,却因为根本感觉不到痛,望着黑红色石柱,怔怔地出神。
“哈……你不也……不也一样死了吗……”石柱中的声音虽然无比痛苦,却依旧嗤笑着对方:“你……和你父……和你父亲相比……差远了!”
清冷声音的主人低吼了一声,滔天赤光开始朝一个方向涌动,凝成了一道巨大凤影。
凤鸣声更加响亮,那种魔性像是更重了几分。
墨寒的意识已经快要崩溃,他看见了那道巨大的凤影,却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左手反射性地摸向了心脏部位。
还在!
墨寒突然惊醒,他望向了石柱,手中的地皇断剑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像是随时要脱手。
“毕竟是你们这一族的。”凤影开口,望着墨寒不断崩裂的身体:“即便是半废,也比普通人强不少。不过,今日留你不得!”
“动手!”石柱中的声音狂吼道:“不动手,你也要像我一样,永远困在这镇龙柱中!”
镇龙柱?墨寒一惊,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词。
“他还能动手?”凤影嗤笑:“他太弱了,根本挡不住我的凤鸣咒。”
凤头转向了墨寒,清冷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无比,让人昏昏欲睡:“很痛苦?那就睡吧,睡了,就没有痛苦了,睡吧……”
“不要睡!”镇龙柱中的声音焦急无比:“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墨寒已经满是裂痕,血肉模糊的头颅突然转向了凤影,嘴角慢慢扯起了一丝微笑。
“痛?”墨寒的声带已经损伤得太厉害,声音沙哑无比:“你也配?”
地皇断剑劈下,镇龙柱表面的一道金色锁链被斩成了碎光,镇龙柱一阵剧烈地摇晃,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说得好!”镇龙柱中的声音似乎多了分底气:“不愧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刺耳的凤鸣声淹没。
停在空中的凤影像是发狂了一般,双翅接连扇动,一道道漆黑的烈焰自它的尾翎中激射出,像是一条条暴怒的灵蛇冲向了墨寒。
“嗡!”
地皇断剑突然变得炽热起来,在剧烈震颤之下爆发出大片金光。那像是一片虚影,却是极为模糊,只能看得见轮廓。
那是一片连绵不断,高耸入云的金色山峰,在山脚之下,条条大河奔流不息,流淌着金色的波光。
虚影将墨寒笼罩,隔绝了那如同液态水晶般的黑色烈焰。
墨寒再次挥动地皇断剑,接连劈碎了三道金色锁链。
凤影变得虚幻了一些,而镇龙柱的晃动程度却越来越强烈。
凤鸣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墨寒从声音里听出了不安的味道。
他面无表情,右臂臂骨几乎完全裸露。因为碎灵炼鬼术的缘故,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换作另一个人,早就生生地疼死。
他右臂连挥,奋力劈出了四剑,大片金光爆散,四道锁链应声而碎。镇龙柱几乎要飞离了祭坛,畅快的大笑声响彻整座大殿。
秘地内外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他们只觉得那人笑得极为开心,但笑声中,却又透着难以掩饰的苍凉。
镇龙柱表面只剩下一道金色锁链,但墨寒已经再也抬不起胳膊。他惨笑了一声,地皇断剑坠落在祭坛上,发出一声轻响。
而包裹墨寒的那片金色虚影逐渐暗淡了下去,眼看着就要归于无形。
凤鸣声逐渐微弱,那道赤红色的凤影虽然已经虚幻得看不真切,却依旧在不遗余力地激射出黑色炽焰,想要击穿包裹墨寒的山河虚影。
“抱歉。”
墨寒嘴巴张了张,吐出了这无声的两个字,之后便重重地摔在了祭坛上。
他那逐渐涣散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根镇龙柱,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悲哀。
那种悲哀来得十分突然,他像是忆起了最为悲惨的事情。
恍惚间,墨寒像是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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