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想要任性一次。
床幔放下,烛光熄灭,不多时,床幔里便传来丝丝撩人心弦的声音。江扶尧感受着身上认真的秦啸,不仅仅是身体满足,整颗心也是满足的。
他勾唇浅笑,蓦地想到与秦啸的初遇。因着自己是以质子身份来到苍骑国,在深宫里住了多日都未被作为皇上的秦啸召见,他倒是觉得这样甚好,因他谁也不想见。虽然是以质子身份住到这里,但年轻气傲,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更觉得就这么住在这里,谁也别来打扰自己的好。
只是在深宫里住久了,难免会觉得乏味,再又过了段时日之后,江扶尧想出去走走。一个午后,他便和小肉子在这宫里随意走走逛逛。只是,不巧遇到了秦啸。
当时他并不知他就是当今皇上,只是觉得这人好一个翩翩公子。当他转头看向自己,先是一愣,随后冲自己微微一笑,那一刻,一颗心跳的厉害,就这样便动了心意,好没出息。
身上的人动作有些许的快,弄的江扶尧低吟了两声,但更多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快意。他完全把自己交付于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
那日心意的萌动,到今日深陷不能自拔,江扶尧挣扎过,茫然过,也害怕过,但却从未后悔过。这个人是皇帝,后宫有妃嫔些许,可自个还是做了让人唾弃的身份,甘愿伏在他身下。
在这深宫多年,他也越发的感觉到离不开此人了。
一声“尧儿”扰了他的思绪,秦啸将他一腔热血洒在他体内,柔声唤了他,亲亲他汗津津的额头,道:“辛苦了。”
江扶尧含笑,哑声道:“皇上,你也辛苦了。”说完打了个哈欠。
“睡吧,朕命人备热水给你清理。”秦啸道。
江扶尧蹙眉:“我还是自己吧,你明儿还要早朝,你睡吧。”
秦啸笑道:“朕不累,不差给你清理这一时。”
江扶尧知道拗不过他,也就不再多言。
翌日,秦啸下了早朝,想去江扶尧那里用午膳,却被几位大臣堵住了去路。
“皇上,江扶尧您该避而远之。”吏部尚书张齐道:“如今两国交恶,皇上您还这般宠爱这个男宠,岂不是让他国耻笑?”
“是啊皇上,已经有些流言道,说我国皇帝被敌国质子迷了心智,不问朝政,皇上,还望您弃之啊。”大司马李志也附和道,还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
秦啸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慢慢道:“这第一,尧儿不是男宠;这第二,既是流言,那就不具有可信度,更不足畏惧;第三,朕问你们,朕有不问朝政吗?”
底下群臣垂首皆不言。
“嗯?”秦啸神色清冷望着他们,冷冷道:“朕,日后不希望在听到说尧儿是男宠这样的话,还有……”略略一顿,道:“两国交恶跟尧儿无关,他虽是灵国人,但来我苍骑国多年,不问世事,又伴朕左右多年,即使日后发生什么重变,朕也不希望你们之中有人没事找事,让尧儿陷入两难之地。”说着看向他们:“朕希望你们能明白朕这话里的意思。”
群臣依旧无言。
秦啸轻哼了一声,甩袖离去。他一走,这几位臣子便嚷嚷开了。
李志道:“皇上果真被这敌国质子迷惑了啊!”
张齐不屑道:“一个质子而已,皇上舍不得弃之,那就让我们来帮他。”
“张大人你可不勿要胡来啊。”御史大夫徐意蹙眉道:“你我都深知江扶尧对皇上来说是何等重要,你若是对他做了什么,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是啊,张大人,要三思啊。”其他大臣也劝道。
张齐皱起眉头,急道:“可不能任由皇上这般放纵下去啊?”
“那江扶尧为人正直,且知书知礼,不如我们亲自去找他谈谈,说一说这事情的轻重,也让他知道个深浅。”李志提议道。
大将军冯跃哼道:“他不过是一个男宠,跟这后宫女人争宠,连脸面都不要了,还会跟咱们好声好气的?怕是还未到那,就被他给轰出来了。”
“我看,若不然找个时机,我们之中派一人去说,一来是为避免节外生枝,二来这人多最容易坏事,不知几位意下如何?”李志又提议道。
“既是如此,那就由李大人你去好了。”张齐道:“我若去,真怕一个绷不住,拿剑杀了他。”
听了这话,李志皱皱眉。其他大臣也同意他一人去,最后拗不过众人,李志便点头应下了。
秦啸哪都不愿意去,只想着去江扶尧的宫所,可偏偏跟着他的小太监还明知故问,道:“皇上,您这是去哪儿?”
秦啸怒:“你说朕去哪儿?”
“可皇上,您,您不能见天的往江公子这边跑啊,这后宫妃嫔,您怎么也要雨露均沾啊。”小巧子说完,就被秦啸踹了一脚。
秦啸怒道:“你这奴才,到底是朕的贴身奴才,还是皇后的?你若听命皇后,那朕今儿就废了你,你去伺候你的皇后吧。”
小巧子跪地求道:“皇上饶命,奴才也是为皇上和江公子着想,皇上,您不知,您天天在江公子这,惹了其他娘娘们对江公子有怨言不说,还会让江公子落人口实,毁他名声。奴才只听命于皇上,可江公子对奴才很好,奴才不想他陷入困境,以至为自己招来祸端。”
这一番话叫秦啸怔住,随即不悦道:“谁敢动尧儿一个歪心思,朕要她人头落地!”
不过细细想想,这小巧子的话不无道理,秦啸愣了愣,叹了一口气,不爽道:“来人,去告□□公子,朕今儿就不去他那了,让他自个用膳吧。”
“是,皇上。”
秦啸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巧子,道:“摆驾长乐宫。”
“是,皇上。”
秦啸想,若想尧儿不落他人口舌,那就先要去让皇后闭了她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