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而过,这山中没有一点声音。
辰舒的脑中只留了三个字:“张子木。”
辰舒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在向头上涌,急忙又看了这张子木坟的旁边。这旁边是张子木的父母以及妹妹,而立墓的人正是张子木。
“怎么可能……”
辰舒不信,抬手便将这墓碑从土里拔出来,将这土堆推倒。
“张子木,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死!”辰舒此时两眼发红,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将张子木的坟刨开。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只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长生和即墨被辰舒这副样子吓到,立在一旁不敢上前。
辰舒挖的飞快,不一会,便挖出了一个坑。
辰舒看着这坑中的衣服,把手中的墓碑扔掉,伸手将这坑中的衣服拽了出来。
待这衣服一拽出来,辰舒腿一软跌坐在坑边上,浑身的力气已被抽光。
这坟中并无尸骨,有的只是张子木的衣服,以及他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这只是张子木的一个衣冠冢。
“哈哈哈……”辰舒笑起来,“我就知道,你那么恨我,怎么舍得自己先死……”
只笑了两声,便用力咳嗽起来,嗓间又弥漫上一股血腥之气。
这墓是张子木给自己立的,将他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葬在一起。
辰舒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即墨将他扶到一旁,李长生则替他将张子木的衣服重新埋了回去。
夕阳西下,辰舒一行三人从山上下来时正碰见隔壁家婶子。婶子见这三人面生,不由多看了两眼,忽然停下脚步,问到:“辰舒?”
隔壁婶子是从小看着辰舒长大的,一直对辰舒很好,能算的上是半个娘。平日里,婶子家也对辰舒家多有帮衬。辰舒这一走就是这样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体型容貌都发生了变化,此时已从瘦弱少年变成了一个身形伟岸的小伙子。
即使是这样,这妇人还是认出了辰舒。
“婶子……”辰舒应着。
“真的是你?”妇女惊讶,将肩上的锄头放了下来。
村里都说这女人是好福气,嫁了村里最好的男人,并且还给婆家生了两儿一女。更者,在那场劫难中,他们家的人全都毫发无伤。
这大概也是今日她见了辰舒能与他相认的原因。
“你回来了?”妇女的手有些哆嗦,但还是伸手向辰舒招呼到,像是小时候一样。
“是。”辰舒暖暖笑到,“正好路过。”
“辰舒啊,唉……”这妇人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跟辰舒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却跟辰舒说了一件关于张子木的事情。
原来张子木在辰舒走后万念俱寂,葬了家人便失踪了,毫无音讯。
自从那天辰舒走后,张子木就没有再说过话。但是辰舒记得,记得张子木最后对他说的话。
太阳落得快,只半刻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
三人与这妇人告了别,想着连夜赶回成都,最终却在自家门口停住了脚。
这一夜三人便留宿在辰舒的家中,然而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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