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都是白色,天地间都是白色,除了白,什么都没有,一尘不染的白掩盖了一切颜色。
辰舒行尸走肉般,拖着自己的两只脚。他面无表情,目中无光,行无所向,就这样一直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苍茫的天空中落下雪来,盖了身后的脚印。
前路茫茫,却没有退路。
冰天雪地之间,辰舒的脚是冰的,手是冰的,脸是冰的,心是冰的,连脑子都是结了冰的。
天地间,除了苍茫一片,便是那呜呜咽咽的埙音。一路追随着辰舒,环绕在辰舒身边。
而辰舒眼中,只有沈默的背影和那满地的血色,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
……
落了雪的街道上,似是比平日里更为热闹。
路人皆换了棉衣,脖子,双手缩在在厚重的衣服里,头上顶着顶帽子。在这下雪的日子里,只需静止片刻,便被这雪盖了薄薄一层。
街边的包子铺,冒着滚滚的热气,横在整个大街上。
这个天气,沿街的酒摊茶摊已经搬进了室内。
辰舒已不知走了几天几夜,浑身乏力,饥肠辘辘。
雪停了。
穿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喝的两颊泛红,打着饱嗝从酒楼里晃悠悠的踱步出来。跟在身边的小厮早已备了马车,车内摆了暖炉,铺了软垫。
那贵公子一撩衣摆,露出一双锃亮的皮靴,踩着趴在地上一小厮的后背,蹬上了车厢。
两驾黑鬃骏马,并驾齐驱,拉着车子慢腾腾向前走着。
驾车的小厮带着毛毡帽子,握着马鞭,一面驱赶着马向前走,一面驱赶着人向两边。
那贵公子悠然自得的躺在那马车里,摇摇晃晃,似是要睡着了。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但听小厮喊道:“前面那个,快给我们公子让开!”
这辆马车,正走在街道的正中间,人若不向两边靠一靠,那是谁都过不去的,但是面前这个人就像没看见这马车一样,不仅不往边上靠一些,反而安安稳稳走在这道路中间,眼看就要撞到车上了。
“喂!”那小厮继续喊着。
面前这个人,当然就是辰舒。辰舒没有抬头看他,自然也就没有搭声。
“哎,我说你个臭要饭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什么人!”那小厮趾高气昂,见到辰舒还是没有反应,干脆从车上跳下来,扬起马鞭便往下抽。
“你!”一鞭还未下去,辰舒已经伸出手,将这鞭子紧紧握在手中了。
经过这几天的长途跋涉,衣服早已被刮的满是口子,棉絮露在外面,蹭了污迹。脸上也满是灰黑,头发如同蓬草。
“来人啊!”那小厮不仅没有抽打住辰舒,反而这鞭子也拿不回来了,转头大喊。
这时不知从何处冒出五名大汉,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还裸露着上身。五人并排站在辰舒面前,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五个人十只手,同时而上,将辰舒的两条胳膊死死的拧在身后,紧接着在辰舒两处膝窝各踢一脚,迫使辰舒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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