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路

他两岁时长眠不起。

    陈默的父亲陈二虎祖上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人，家里兄弟姐妹共有九个人。

    兄弟姐妹多是未必是件好事。倘若兄妹之间能够相互扶持，团结友爱，那自然是比单独一个孩子要好的多。但若是互有隔阂，相互间争吵不断，为了点财产大打出手，那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不幸的是，陈二虎家正是第二种情况。陈默父亲也是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不会算计别人。索性也就不与几个兄妹往来，如此一来，陈默也没有什么疼爱他的亲戚。

    从母亲离世，再到父亲离家打拼。陈默一个人默默的夺过独孤十年。没有长辈的关心，也没有父母的关爱。陈默像是独自漂流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任风吹雨打。

    放学下雨，没有人会来为他送伞，他要冒着大雨跑回家；生病不舒服，他要自己请假，自己去医院，照顾生病的自己；遇到不顺心的事，没人可以倾诉，所有痛苦都要自己咽到肚子里。

    只有在和父亲通话时，告诉他自己取得怎样的成绩后，得到父亲的夸赞。陈默在找到自己的存在感，知道远在异乡的父亲，还在关心着自己。

    可是现在，又有谁会过来帮助他呢？在无人的大街，独自一个人。陈默突然感觉好累，自己十年过得好累好累。仿佛是十年来所有的委屈终于积累到一定的临界点，在此刻猛地爆发。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眼泪就那样不争气的流下来。哭吧，拼命哭吧，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在这寂静的街道，好好大哭一场。之后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好的面对明天的朝阳。

    陈默蹲在一处角落，任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就这一次，放任自己一次，好好哭一场。

    “找不到路就在这里哭？丢不丢人？”

    是哪熟悉的不爽的声音。陈默抬起泪眼蒙胧的双眼，路灯下，他的表情有些焦急，又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默猛地站起来，抱着李凯的腰，“哇哇”哭了起来。

    李凯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陈默会是这样的举动。看着在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陈默，李凯身子有些僵硬。

    不要说什么君子不趁人之危，他李凯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李凯轻轻捧起陈默的脑袋，把碍事的眼镜扔掉。温柔的为陈默擦去眼角的泪水。

    陈默怔怔的看着他，刚刚哭过的双眼还泛着泪花，里面是李凯的影子。

    “这一次，可不怪我。”陈默听到李凯在他的耳边低语。

    接着，便有温热的触感抵住了他的嘴唇。熟悉的感觉，却没有那次的霸道。温柔的像是柔美的月光，将陈默仅仅包围。

    让李凯惊喜的是，陈默竟然没有排斥。于是更加卖力，对陈默展开温柔攻势。

    为什么，明明是和一个男人接吻，他却完全不讨厌？难道是因为没有上次的强横？还是说他本来就不讨厌这个男人。

    谁会想到呢，在他最难受，感觉最孤单的时候，这个男人便出现在他面前。原以为他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魔王，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在他怀里，竟然会感觉很安稳。那种不安，孤独的感觉统统烟消云散。

    李凯轻咬陈默的嘴唇，后者吃痛，嘴唇微微张开。李凯找准机会，舌头顺势而入，转瞬间便发现了猎物。

    陈默没有躲避，难得的竟然没有挣扎。李凯迟到甜头，更不会放弃这次机会。长驱直入，横扫陈默整个口腔。用舌头一颗颗数着陈默的牙齿，调弄着陈默小巧的舌尖。

    一如既往的美味。

    长长地一个吻，直到陈默有些喘不开气，李凯才不舍得将他放开。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有些尴尬。

    天啊！陈默一阵懊恼，自己做了什么？没有阻止李凯的所作所为，反而默认似的让他肆意妄为。可耻的事自己好像并不排斥，反而是享受其中。

    “别哭了！”李凯似乎有些恼怒，转过脸去。可是脸上可疑的绯红还是出卖了他。

    正在尴尬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转角口，一个身影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张子航从两人开始接吻到结束，一直站在那里，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不是有意偷窥，刚发现陈默，他便想跑到陈默身边。

    只是有人快了他一步，早已出现在陈默的面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怔怔的站在那里，表情复杂的目睹全程。

    “李凯，你连陈默也要抢走吗？”张子航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