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浮箩不由地自嘲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胡思乱想了?
就算是沈执羽真的是为了冉铃,那也是为了八年前的那个冉铃,又跟现在的这个莫浮箩有什么关系呢?
想得越多,牵绊就越多,前行起来就会束手束脚,莫浮箩不允许自己再这样想下去。可腿脚还是不听使唤,已经走到了然居门口。
最后一次吧,就这一次主动来看看他,都不知他的病好了没有......莫浮箩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服自己。
进门的时候照例出示了小牌,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迈入了然居。
熟门熟路地走近那段熟悉的小路,眼神不由变得深邃起来。
一对眸子直直地望着前方,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小路尽头的雅致小院渐渐落入眼帘中。
好几次在梦里,莫浮箩都来过这儿,梦里能远远地看着那个人,而那个人不会发现她。其实,莫浮箩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小女儿的情绪的,有谁不会在夜深人静无人窥探的时候想起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呢?
走到小院附近,莫浮箩轻轻一提身便跃上了墙,借助一片树枝的遮挡,几乎将整个身子都隐藏了进去。
院子里,清月正在小炉上烹着茶,一把小扇子不停地煽着火,汩汩青烟摇摇摆摆地往上浮,带出阵阵茶香。细细听,除了水开的声音外,还能听到谈话的人声。
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时高时低,个中字音透过屋子的窗纸跳出来,跳进莫浮箩的耳中。时不时地还会停顿一小会,偶尔还有咳嗽声夹杂着传出。
他的病还没有好么?
莫浮箩心里不由地一抽。
因为自己隐藏的树只有门口这么一棵,所以她只能呆在这边的墙上不能再向前,要不然肯定是要被院子里的清月发现的。
沈执羽的话音刚刚消失一小会,隐隐约约地竟传出了一阵女声。声音清脆莞尔,带着一种韵律,每个或轻或重的音从耳边掠过似都能勾起一股挠人的醉意。
像是在唱诗呢。若能配上曲子附和,那该多好听?
莫浮箩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一片。若她还猜不出屋子里的女人是谁,就干脆再去改个名字吧。
小时候她跟沈执羽天天在一块玩,总有一个方黎玥跟着。后来她家破人亡去了谒门之后,方黎玥与沈执羽的关系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子,莫浮箩竟有些不敢去想了。
女子的声音逐渐增大,悦耳歌声一下一下透着窗纸传进院里,莫浮箩越听心里越是被拧得生疼。也许,今天她就不该来......可来都来了,还没看上一眼沈执羽呢,又怎能甘心离开?
清月将小扇子丢到地上,捧着布把小锅从炉子上端了下来,朝着屋门走去。
“主子,方小姐,茶煮好了。”
没一会,屋门便被打开,要出来一截粉色绣着牡丹花的袖子,“给我吧,这次一定要让殿下看看我的茶艺。”
说着,就笑了起来。
未见人,只需几声笑声就能轻易乱了莫浮箩的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