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深邃幽暗的地底坑道中,所有人都麻木而机械的挥动矿锄,不停凿击着坚硬的岩壁,制造出一串串沉闷敲击声,向远处纵横杂乱的坑道传荡而去。
许炾用力凿开坚硬的岩壁,挖掘出储藏其中的闪亮晶块,据说那是修行者修炼以及通货交易,都要用到的稀缺元晶石,除了发现元晶石收纳进腰间皮袋,还要运送废岩碎石去废弃坑道里填堵。
许炾来此已经二十多天,刚开始身体差点因为劳累崩溃,几天前许炾累倒在床上躺了三天,除了点卯的执事发现缺人,前来查看过一眼就再无人问津,而许炾却坚挺的熬了过来,很快他又不得不拖着病累交加的身体,带着浑身酸痛继续下坑道。
一直躺着就完不成按月定量任务,倒是会承受监工们无情的惩罚,受过惩罚满身伤痛的矿奴,想要完成后面的任务会变的更加困难,如此往复恶xing循环的结果,就是最终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幸好累倒后静躺三天几乎粒米未进的许炾,那仍显稚嫩的身躯经过了一个短暂的缓冲,居然让他慢慢的能适挺了过来,并且开始慢慢的适应这样的劳作,身体素质还在无形之中有所提升。
对于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少年来说,这样的苦力劳作强度简直是不堪重负,尤其是许炾十七年来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家时读读那些传记野史。无聊则笑呵呵摇着折扇装逍遥,跑到茶楼酒肆听人说些奇闻怪谈。若是背运偷溜被老爹逮住,也就被罚学习打理家族生意。从小到大的所过富裕生活,怎么会让他有如此劳苦的经历。
从前的许炾感觉唯一疲累的事,就是xing喜新奇的他在闲极好动之下,跟着那些护院武夫缠学些粗浅拳脚,然后坚持每天凌晨都练上个把时辰,长久下来倒是打熬出了副健朗壮实的体格。不得不说这番“学武”并且一直坚持下来的习惯,倒使许炾现在能够幸运活了下来。
不过孤寂却比劳累更加的折磨许炾,来了那么久能够跟别人说上的话不满十句,每个矿奴都对身边的同类,怀着深深的戒惧和保持着距离,往往他热情主动的搭讪,换来的却是沉默的无视或者冷漠的白眼,压根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咳!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个个都是古古怪怪的冷漠yin沉像,难道这样就可以让ri子过的更好点么。想不到啊!本少爷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早知道就不把阿鑫偷偷甩了一个人混进那山庄里了,也不会现在连个说说话伴都没有,这让本少爷以后的ri子怎么熬啊。”
双手拄着锄柄直挺挺站着稍作喘息的许炾,转头看了看四周空旷幽暗的坑道,除了从别处传来的杂乱闷响,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这里的人平时就爱各自圈地,现在他明显被当外来者隔离了。
这让平时爱说爱笑的许炾,心里感到很郁闷ri子很难熬,只能够时常独自嘀咕一番,好像这样可以排遣他心中那份寂寞。
许炾开始想念家人和自己的贴身小仆,这要是在以往任何时候,都会令许炾自己都感觉惊讶,现在却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而且思念家人成了他现在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还是没带着阿鑫比较好,就那厮比我还拧的xing子,来了也只会跟小爷我顶嘴,说不定落到现在的下场,早把我埋怨的耳根子都烂了。呵呵,倒是想看看他那死不低头的烂脾气,到这里的话会吃些什么苦头,那监工的皮鞭可真他妈的不认人啊,看谁不顺眼就抽。”
许炾刚刚自己念叨贴身小仆,就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每每想起他那倔驴仆童都让他感觉无奈又好笑,要不是自小一起玩大,许炾真怀疑自己怎么会忍了那么多年。
嘴角牵起一丝揶揄的上翘:“这次失踪的时间恐怕不会短了,老爹在家已经急的团团转了吧,现在肯定发动人手到处寻找呢。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出去,再见到爹娘亲人们啊!娘亲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对不起娘亲孩儿也不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真身够倒霉的,本来只是想装扮成家仆,混进那山庄探探虚实,寻求那么一丝修真机缘。却想不到连主人名姓还没了解,那山庄就被人家给灭了,害的本少爷被发配来这做矿奴。真是想不到啊,苦苦追寻了几年,最后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真正接触了修行界,这命运也太残酷了点吧,本少爷这就叫作自投罗网吧。”
许炾自小喜欢听人说那神怪故事,到识文断字的年纪更是爱读些修真轶事杂书,渐渐的那颗好动的心再难自制,开始四处苦苦寻访修真之人想要拜师求学,好不容易得到了点线索使些手段,终于冒充了个流浪孤儿卖身为奴,好不容易混进那陌生的山庄,以为可以借此真正踏上修行大道。
却没想到混进山庄半天还没到,那新的奴仆身份连家主名姓还没熟悉,当夜就沦落成了山庄入侵者的俘虏,仆人竟成了他真正见识修行者后到现在的最高身份,当然他都现在连修道怎么修还连个屁都不知道,原本希翼着能够换个新主人继续做仆从,多少也好接触到修真之人,结果却没想到被以凡夫之身发配到这做起矿奴来了。
还好被押解到这矿上第一天,矿场主事那句如果有人在挖矿中表现优异,作出重大贡献者将被额外提拔为天阳宗外门弟子,可以获得传授修行诀法的机会一句话,让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许炾觉得总算离他的梦想不是太远。
当然那个表现优异和重大贡献,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是没有人会来给他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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