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那座大山,可从未想到翻过去看看,一路风尘散尽,四野里都是一片疮痍。
“锦纶!这安州是这样的情形么?如此荒凉?仅仅一山之隔,便和蓉洲有着天壤之别。”
苏杏璇用手帕擦拭过脸颊后,发现白净的帕子上沾染了一抹黄色,一定是风沙的痕迹。
魏锦纶解释说:“不是的,也就入关这一条大道这样难行,其实再走十五里地便有人烟了,你知道为何安州是这样的地貌么?因为自古以来,安州都是战场要塞,而大将军的指挥营往往设在平原核心地带,一旦外围有变,好有时间撤离或布兵。久而久之,就沿袭下来了。从安州眺望海外,乃是蛮夷群生之地,没有这样的要塞,恐怕蓉洲皇城很容易就会被攻陷。”
“哦,你懂的还挺多!”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前常喜欢看山川异志,慢慢就了解了其中的奥妙。”
观这地势变化,短短十里,既有平原、山区、湿地、丘陵、草原等多种地貌,按照现代话讲,其纬度跨越也大,积温和无霜期差别也很大,因此,这样的地貌适合哺育品种丰富的中药材。
马蹄在有棱角的道上砾石的磨损下,缺损很快,一会儿工夫,就有一匹马的一边走一边开始抖蹄子,车夫说,可能是马掌里嵌入了石子。
车夫走下来,抬起马受伤的前掌,用匕首将一枚枚石子挖出去。
车夫扭头对马车里的二公子和二少奶奶说:“咱们尽快找个客栈靠脚吧,也要尽快换匹马,前路还长,咱们蓉洲的马脚掌宽大敦实、肉厚,走这种路还是本地小脚马比较好,走山路也不会废脚掌。”
魏锦纶点点头:“那就劳烦师傅凑合着给开到离这里最近的客栈吧,我们修整下。”
一路往西,人困马乏,终于看见了冒着炊烟的村落,那跟前便有一座用木板圈起来的院落,里面有一根高耸的旗杆,上面旗子飘扬,有“客栈”两个醒目的大字。
魏锦纶扶着苏杏璇走下车,在这干燥缺水的荒村土道,苏杏璇的棉裙上沾满了黄沙,嘴皮也发干,魏锦纶看着很心疼,赶紧从马鞍下取出一挂皮囊,里面还有些可供润喉的泉水。
“我先不喝呢,你喝吧,我主要是想好好休息下,腰被颠簸的好酸痛。”
于是,一行人将行李拖到客栈房间,分头休息开去。
一餐饭罢,苏杏璇问:“锦纶,这个地方,离“安州第一药”远不远?”
“不算很远,可也不近,有五里路呢?”
“哦,那车夫换了马匹要多久?”
“我还没问呢,怎么娘子你很急么,那你稍等下,我去问问。”
功夫不大,魏锦纶回来了,他说:“今天算是没戏了,明日白天去村子里买一匹来就可以了。”
“我想……我们今天傍晚就去。”
魏锦纶诧异道:“虽说只有五里,可这山路并不好走,且现在还是初春,山里的夜十分寒冷,就算咱们天黑前能找到,也算是惊扰了人家,这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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