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氏死活不乐意,那么咸鱼摆烂了几十年的人,突然就搬出了刘家村,独自一人去了镇上做点小买卖来养活自己。
赚的钱,在瓦市打开的摊位局面,全都留给了家里几个子女。
就说四房这院子吧,有一大半的钱其实都是早年刘氏赚的,后面的钱虽然是康小子他们姐弟出的,但那都是站在刘氏的肩膀上。
以上说的那些是刘氏的优点,比起优点,刘氏的缺点那就数不胜数了。
比如说今天,她就是犯了其中某个缺点:矫情!
你越叫她去哭嫁,哄着劝着求着,她越不去。
得骂着撵着吓唬着,鞭子抽着,她才去。
喜婆婆也风风火火回了那边屋子,杨若晴自然也坐回了自己那桌,王翠莲还有孩子们都在这桌呢,她肯定得回来。
刚坐下没一会儿,荷儿那屋里开始传出哭嫁的声音了。
“这是……这不是你四婶吧?”王翠莲问。
先前大云过来临时把正在吃酒席的杨若晴给拉走,王翠莲也知道了缘由,所以这会子她也竖起耳朵关注那边屋里哭嫁的进展。
杨若晴摇摇头:“这是我五婶在哭嫁。”
很快又换了一个声音。
“这应该是菊儿……”
“现在是三丫头,好像还有金钏……”
哭声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像走马观灯似的,但都不长,简简单单的哭两嗓子就结束了。
显然,大家伙儿面对着荷儿,这情感的酝酿和爆发都还达不到那种歇斯底里嚎啕大哭依依不舍缠缠绵绵的程度。
“这个我听得出来,这是你娘,团圆的嘎婆在哭嫁呢!”王翠莲笑着说。
杨若晴微笑着点头。
怎么说呢,孙氏不愧是孙氏啊,哭声很柔很婉转,这嗓门很适合去唱戏。
而且外形也好,调教调教,唱青衣都能驾驭。
不过,这个年代可不时兴那种建议,清清白白的人家的闺女,宁可嫁给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做妻子,都不愿意去学唱戏。
这个时代和时空的戏子,那是属于下九流,哪怕你唱的再好,在别人眼中也不是艺术,只是供人消遣娱乐的,登不得大雅之堂。
尤其是那种跑江湖的草台戏班子,就更是被人所不齿。
酒席快要结束,都没听到刘氏的哭嫁声。
而送嫁的程序,也已经正式开始了……
荷儿屋里的东西一桩桩被搬了出来,盆,桶这些,上面都绑了大红结。
花花绿绿的绸缎被褥,也是用红绸布绑着,非常的喜庆。
而且眼瞅着东西搬完了,花轿也停在了院子门口,即将出来的就是新娘子了。
就连之前跟荷儿闹矛盾的春霞,到了这会子都很温顺的跟着三丫头留在荷儿那屋里。
可是刘氏却迟迟没有半点声响。
“看来是真的哭不出来了,难道我今天误判了四婶?邪门……”
杨若晴有点疑惑。 看来自己今天是马失前蹄咯,四婶预判了我的预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