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的脸,谭氏的耳朵,全都在流血。
“快快快,把奶送回东屋,爷就留在大哥这屋,四叔你赶紧去把福伯请过来!”杨若晴吩咐道。
众人一通手忙脚乱,连后院烧饭的曹八妹和赵柳儿也全都惊动了。
男人留在老杨头跟前照料,女人们则全去了后院的东屋,等待福伯的到来。
至于晌午饭啥的,也就没人去关注了。
等到好一会儿之后,才总算将将血止住,伤口包扎完毕。
老杨头的脸虽然被咬得血肉模糊,但还是归于皮外伤,谭氏的耳朵,就不太美妙了。
“老太太的耳朵里淌血了,我细细查看了下,耳膜怕是破了。”
福伯跟众人这如实道,“老太太这左耳,以后怕是会失聪。”
“啊?”众人惊愕。
福伯道:“即便不会失聪,许是也听不到啥了。”
“天哪!”刘氏张大了嘴巴,“这都已经瞎了,还得聋?往后咱娘这生活真是没法自理了啊!”
“哎呀,我可怜的娘呀,你这命咋这么苦呀,又聋又瞎……”刘氏在那假装抹泪。
鲍素云道:“四嫂,咱会给娘治的,你别这样,等会娘听到了,心里有包袱,对治病也不利。”
杨华梅也是一脸的痛惜,但看到刘氏那样,杨华梅白了刘氏一眼:“四嫂,你就别装了,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娘聋了,你更开心吧?往后你当着她面骂她,她都不晓得,你这是开心的眼泪,不是难过的,收起来吧!”杨华梅道。
刘氏涨红了脸,道:“梅儿你这话说的,干啥总是这样说我嘛,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辩了,我去做我自个的事得了,折腾了这一上昼,都还没吃上半口热饭热菜呢!”
刘氏赶紧跑出了屋子,屋子里,老杨头他们几个也来了东屋。
杨若晴把谭氏的情况告诉了老杨头他们。
“天哪,这都是造的啥孽啊?这年,就不能安生一点过吗?”老杨头欲哭无泪。
抬起自己那只打过谭氏巴掌的手,照着自己的脸,也拍了一巴掌。
乱糟糟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杨若晴感觉自己这一天下来,简直比出去爬了一天的山还要累。
“这老杨家的破事,真是太多了,我现在都不想管了,感觉好累好累。”坐在那里烫脚的时候,杨若晴跟骆风棠这道。
骆风棠一边帮她按摩着脚,眼中都是心疼。
“能者多劳,他们也是肯定了你的能力,所以才会什么都跟你这求意见。”他道。
“不过,倘若你真的这么累,那就不要去管了。”
“说起来,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的缺了你,他们也照样会自己处理好的。”
“在你十二岁之前,老杨家的那些事,不都是他们自个处理的嘛?对吧?”他问。
杨若晴点头,“是的,我在这里,他们遇到啥事都是第一时间来找我拿主意。”
“我不在村子里的时候,在南方,在京城,他们遇到事儿,不也能渡过去吗?”
“所以,我就想啊,等过完这正月,想出去转转。”
“南方的生意,京城的生意,都想去看看。”
“换个环境,换种心情,你说呢?”她问。
骆风棠点头:“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行,想去哪里,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