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无声地道,“你好自为之,后会无期。”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准备走出去。
没想到门口贴了一个小兵,似乎在窃听里面的动静,冷不防她会突然开门出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跌冲冲地向她冲了过来。
唐颐吓一跳,急忙让开,一出门就看见库里斯双手抱胸地看着她,显然这小兵这么做是他授意。
想到他刚才的轻佻,她心中有气,不由怒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从没听过是吧。”
他挑起眉头,不以为然地压了压嘴,“我又不是英国绅士。”
听他话中带话,她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心里揣摩着,他到底有没有看透她的把戏。
见她不说话,他走近一步,目光扫过她的裙子,道,“这血迹很可疑啊。”
她既窘又怕,下意识地退后。然而,他没放过她的意思,继续步步向前,直到将她逼入了死角。她的背贴着墙,无路可退。
他低下头,露出个邪恶的笑容,低下头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他要她怎么解释?是让她承认这是她生理期到了,还是说这是英国奸细的血?
见她脸色发青,他低低地笑了出来,拿枪口挑起她的下巴,道,“怎么?就这么难回答吗?”
看着他笑得张扬的脸,她恨恨地咬住了嘴唇,真正的敢怒不敢言。
库里斯正拿她消遣的尽兴,这时,情况又有了变更。
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当空响起,介入了两人之间,有人在他们背后漫不经心地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嗓音相当熟悉,唐颐抬头,透过库里斯的肩膀望了过去。出乎意料之外的,来者竟是科萨韦尔。
虽然两人有过交集,但他毕竟也是纳粹的高官,而此时厕所里躲着一位英国空军,所以对她来说,形势不但没变好,反而更危险,简直是前有虎后有狼,进退两难。
好事被打断他,库里斯很不满意,皱着眉头,但还是转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瞥过他制服上的闪电标志,和衣领上的军衔。
俗话说的好,官高一级压死人。何况,来的这位还不止高他一级。他立正后,行了个举手礼,脸上恭敬,心里却十分不屑。呦,党卫军的人。
科萨韦尔问,“什么事?”
“报告长官,我们在抓英国奸细。”
科萨韦尔转向唐颐看了眼,随后扬了扬眉,问道,“她是英国人?”
“不是。”
“她是奸细?”
库里斯道,“有这嫌疑。”
科萨韦尔问,“为什么?”
库里斯道,“我们接到报告,英国空军降落在歌剧院里,我奉命搜查。这位女士却有意阻拦……”
唐颐忙小声反驳,“我在上厕所。他们无礼闯入。”
“因为你的反应相当可疑。”
科萨韦尔拍了下手,打断两人的争论,转向库里斯道,“中尉先生,你做的很好,辛苦了。现在这里由我接手负责。”
他面露不甘,“可是……”
科萨韦尔皱眉,露出不悦,“可是什么?负责党内人员的安全,不是我们党卫军的工作?还是说你觉得我越俎代庖了?”
库里斯不敢再说什么,目光扫过少校后,又望向唐颐,眼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唐颐抿着嘴,低头没说话,一颗心是七上八下,不安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这位少校先生为什么帮自己,是否在帮助自己,还是另有图谋,她完全拿不准主意。
库里斯又向科萨韦尔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他的人撤了。走到拐弯处,他突然停下脚步,对自己的手下,道,“留个人下来,看看他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