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因为说话的语调太过平常，封越迟钝地回味了两遍，才感觉出了这句话里的温度，叶谦这时已抬手喊来了服务员点菜。

    从认识之初就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叶谦不会是擅长浪漫和讲情话的人，这句话让封越有点受宠若惊。

    餐厅位于湖滨公园，工作日人也不多，窗外苍茫水景和耳边萦绕的钢琴曲让人莫名觉得自身渺小和孤独。

    吃完饭天色擦黑，外面亮起了霓虹，两人在空旷的湖边沿路行走，水面上泛起夜雾，越发显得湖面广阔苍凉。

    封越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湖面，就像看见大海和宇宙时的怪异恐惧。

    叶谦却先他一步忽的攥紧了他的手，非常非常紧。

    封越几乎吃痛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调侃道：“你有深海恐惧症啊？”

    叶谦说：“早点进场吧，演奏会快开始了。”拉着他的手加快了步子。

    “不是3DMAX吗？”封越问。

    “是久石让的演奏会。”

    “啊！”

    叶谦回头看他，“嗯？”了一声，“你不是很喜欢宫崎骏吗？”

    “我爱你！”

    “……”

    这演奏会对于不关注这方面的叶谦来讲并不算什么，只是知道他喜欢的那几个日本漫画家的名字，而恰巧在这演奏会海报上看到一句话“作为宫崎骏作品中不可欠缺的配乐大师……”

    可对封越来讲意义就很不一样，对这类信息一向闭塞的他，第一次和叶谦来看演奏会，演奏者就是极其难得的偶像级人物，天知道这有多难得，他不惊喜一下简直违背自然规律。

    演奏会中场，叶谦看他那么兴奋，忍不住问：“宫崎骏有哪些动画作品？我回去看看。”

    封越一一报了，叶谦点点头，似乎是真的在记。

    “天空之城”“千与千寻”“哈尔的移动城堡”

    “……”

    封越顺顺溜溜地报到这里，见叶谦还是很认真的表情，就有点HOLD不住了，纳闷地说：“这几部很有名啊，不看动画也应该知道吧。”

    不待叶谦说什么，封越又略带鄙视地问：“圣斗士星矢，灌篮高手，你看过没？”

    “听说过，不过……”

    “你那什么童年啊，太不完整了吧？！”封越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叶谦的年纪应该和他姐一样，封越还清清楚楚记得小学时光里和姐姐一起抱着西瓜看圣斗士星矢追魔神坛斗士，再大一点，就是一起看灌篮高手柯南之类的情景。

    “改天好好给你补补课。”封越自顾自说。

    天空之城的轻灵旋律中，叶谦的表情安静到有点异样，那是鲜少看见的一种柔软。

    演奏会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两人本来是该各自开车回去……

    “我……有点渴，想喝奶茶。”走向停车场方向的时候，封越突然说。

    叶谦步子顿了顿，没怎么多想就很是从容地换了方向。

    这种时候外面哪里还有奶茶卖啊。封越在心里盘算。

    他只是这个时候依旧对他恋恋不舍，时间过得太快了。

    意料之中的，奶茶没那么容易买到。

    籍着这个借口，封越和他大晚上的在大街小巷“散步”。

    不过这片区域的夜景确实不错，低矮的灌木丛，爬着蔷薇的白色栅栏，亮着橘色灯光的玩具熊橱窗，覆盖着葱茏藤本月季的拱形招牌。

    露天咖啡厅里还有稀稀落落的客人。

    叶谦示意要不要就在这里喝点饮料，封越说，说不定前面就有卖奶茶的铺子了。

    穿过青石路铺的小巷子，一只硕大的蓝色蝴蝶在前面飞舞，停留在蔷薇花垂下的枝蔓上，小巷光线明暗不一地延伸开去，封越望着那只悬挂在铁艺装饰上的竹编花篮，满溢的鲜花和扑翅欲飞的蝴蝶，觉得眼前景象有点奇幻，美丽的仿佛二次元。

    在这幸福痴呆的神情没有褪去，转脸去看叶谦时，叶谦看着他吐出两个字：花痴。

    随即欺身吻了他。

    “……你是不是想这样。”他的唇停留在他嘴角，低声问。

    封越回了神，那近在咫尺的暧昧双唇仿佛充满了诱惑的罪恶果实，叶谦整个人都仿佛散发出让人迷醉的芬芳，从眼神到指尖，没有一处不在诱惑和勾引。

    他无法抗拒，抵挡不了，简直神魂出窍，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鬼使神差地主动去吻了那双唇。

    双唇相接，叶谦短暂地愣了一下……

    抚着他后颈的手指忽的紧了紧。

    只是刹那而已，两人就吻得不可开交。

    封越搂着他的脖子，手没过多久就受不了似的他在背上乱动。

    亲吻片刻之后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狂热。

    在那手解开他的皮带，开始进一步动作时，封越残存的人性回归了一些，喘息不已地低声说：“别……别在这里……”

    叶谦略微后退了一些，湿润薄唇在月色下泛出饱满的光泽，密长的眼睫低垂着遮住了浓重□□。

    封越微微仰头，便见漫天星芒仿佛缀满他发际，唇红齿白间有激烈亲吻后的淫|靡痕迹，既似静谧圣洁的天神，又像个淫|乱魅惑的妖魔。

    未等缓过神来，就被他拉住了手往一个方向走。

    叶谦一边走，一边拿纸巾擦拭了嘴唇。

    到了酒店门口，封越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叶谦就这么一脸淡定地开了房，封越跟在他后面，生怕被人看出了端倪，下半身反应还没完全消退，幸好破衬衫够长，晚上即使是酒店大堂也没什么人。

    晦暗无人的走廊里，两人就这么十指相扣地一前一后走着。

    插房卡，开门，关门，兽化……

    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做到第一次就能够那么坦然地接受对方的身体。

    尤其是在叶谦之前都觉得自己是异性恋，并且在与之交往的想象中，自己都是在上面的那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很害怕，会极力争取上位才对。

    一定是我太爱你了。封越被压着时，仔细地研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