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常的方式,她不会昏迷。
可是今天巩翔宇格外的恐怖,简直不把她当人那样的玩儿。
她的身上除了先前被那个老男人留下的粗鲁痕迹,现在又添了巩翔宇给她造成的新伤。
她很庆幸自己昏厥,才不必去忍受那份儿痛苦。
巩翔宇呼出一口气,心满意足。
窦惜颜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上面全是淤痕,甚至还有一些血丝。
他把她的嘴唇都撑破了,嘴角出现了红色的伤口。
巩翔宇呼出一口气,他可不止利用过这两个地方,还有她的身后。
他刻意在她清醒时,听着她的哭求,她奋力的挣扎。
巩翔宇最后看了她一眼,她的头发散乱的披散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死灰的气息。
巩翔宇穿好衣服,将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打包了一个简易的行李。
因为他父亲的耳提面命,所以一直以来,他时刻都不敢松懈,一直将重要的东西都贴身放着,或者是随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其余的就总是留在一个行李提包里,要走的时候随时能走,而不需要长时间的整理。
巩翔宇一直提着行李袋不离手,先将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严实了,才又往门口走。
中间路过距离门口最近的厨房,他便提着行李袋拐了进去。
他走到燃气灶前,并没有将燃气灶下面的阀门打开,而是直接扭动灶台上的旋钮,甚至都没有往下按一下来确保火能够点着。
当旋钮被扭到最大火的地方,灶上却没有冒出哪怕是一丝的火苗。
为了确保起见,他把两个旋钮都打到了最大,同样的,也都没有窜出火苗,反而散发出一股熏人欲呕的一氧化碳味道。
一丝催人呕吐的气味窜入他的鼻中,巩翔宇厌恶的屏息皱眉,迅速的离开。
……
……
窦惜颜在疼痛中醒来,她睁开眼时,并没有感觉到刺眼的强光。
窗外柔和的余光照射.进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她,对于屋内的的画面看的还算清楚。
至少家具的黑影和蒙着淡淡月光的地板,她还能分辨得出。
她看不清现在是几点,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她只知道昏迷之前,天还亮着,还是大白天。
可是这些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她顾不上了,全身上下痛的恨不得那些皮肉和骨头都不是她自己的,如果能割掉就好了。
她疼得哭出来,却发现她连哭泣的动作都不能做,因为会疼。
嘴角一动都不敢动,一扯就疼。
她甚至怀疑如果她的双手能动,掀开双唇,双唇会不会是已经被撕开的两.瓣。
颤抖着哭泣的时候,她的胃疼得要被绞碎了似的。
她疼得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但是那点儿疼痛,根本无法与后面的相提并论。
窦惜颜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后,巩翔宇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可是身后的疼痛着实折磨着她,她想伸手去摸摸,却不够力气。
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紧张,尤其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更加让她缺少安全感。
她心中想着一种可能,并且也知道这个可能百分之百肯定发生过。
“混蛋!混蛋!”窦惜颜怒骂着,哭腔越来越重。
她觉得害怕,委屈,也带着无尽的后悔。
“妈……”她哭着叫道,虽然知道窦母不在,可是这样叫着,好像能增加一点儿勇气似的。
想着还有母亲在,不论她发生了什么,总还有母亲照顾她。
想着母亲柔软温暖的怀抱,想着她小时候对母亲的依赖。
虽然现在长大,那种依赖渐渐地减少了。
可是内心深处,仍然因为还有母亲的存在,而充满了安全感。
这样叫着,她的心里就能舒服一点儿。
她像个孩子似的哭叫:“妈,吗……我好怕……对不起,妈……以后……以后我一定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会好好的过日子,和你一起,妈……”
“妈,我好怕啊……妈……呜呜呜呜……”窦惜颜万分悔恨的哭着,仿佛希望窦母能够出现在这里,并且接她回去。
就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不疼啊!”
窦母的手绘温柔的贴在她的身上,那么柔软温暖,即使碰触会让她觉得疼,可是那份温暖仍旧能够安慰她,让她觉得被人呵护。
她哭的厉害,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鼻涕将鼻子的呼吸堵住,鼻塞让她没有闻到那股刺鼻的燃气味道。
她只想赶紧回家,回到母亲的身边,接受她的安慰。
她爬起来,想要找衣服离开。
可是屋子里太暗了,她只能走到卧室的门口,去按下电灯的开关。
却不知当开关被按下发出的“啪”声响起时,也敲响了她死亡的丧钟。
就在她挣扎的靠着墙爬起来,毫不迟疑的按下开关。
“啪”的一声,极其微弱的响声,却伴随着巨大的“砰砰砰砰”的爆炸声。
愤怒的火焰张牙舞爪的吞吐着金黄的火舌,张大了口像一条火龙一样蔓延而来,要将窦惜颜吞没。
这是她所看到的,也是所能记住的最后一个画面。
……
……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晚七点四十五分,本市天新苑小区一户住宅发生爆炸,死者为一名女性,邻居并无伤亡。初步测定,这起爆炸源于燃气泄露。”电视里,新闻主播正在严肃的报道。
“下面请看详细报道。”主播说完,低了一下头,画面别切换到了巩翔宇十分熟悉的小区。
画面中,那栋二十六层高的住宅楼上,正有一户冒着浓浓的黑烟。
楼下,消防车停在楼道前,消防车架起了高高的梯子,穿着厚重消防服的消防员正随着梯子缓缓降落。
与此同时,还不断地有消防员在楼道中进进出出。
原本担心会有伤亡,所以救护车也一起赶来,所幸今晚邻居不在家,除了一些财产上的损失,并无人身伤亡,当然,除了屋内那具已经被炸的焦黑的女尸。
所以,救护车再次离去,只剩下消防员和警察在这里料理善后。
记者在这***乱的不远处站着,手拿着话筒报道:“现在,我就在爆炸发生现场。刚才我跟物业还有周围的业主们了解了一下,发生爆炸的住宅,业主是位刘姓女士,她在三个月前,将房子租给一位姓窦的女士,也就是死者,并且签了一份为期一年的合同。”
“经过专家的初步检测,爆炸原因是燃气泄漏。警方检查了屋内,发现屋内只有卧室的开关被按下,据警方怀疑,这就是发生爆炸的原因,并判定为意外死亡。”
“警方猜测,屋主当时正在休息,而忘记注意自己家的燃气,等她醒来的时候也忘记了这件事情,才酿成了这次的悲剧。”
记者说完后,画面又切换回了演播室。
主持人神情严肃地对着屏幕点了下头:“这种意外酿成的惨剧,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为了避免这种让亲人伤心痛苦的事情发生,在此提醒大家,不要忽略生活中的细节,一定要注意家中的燃气、电器安全。”
巩翔宇坐在他真正的家中,喝着啤酒,心情大好的看着新闻,丝毫没有受窦惜颜之死的影响。
相较于跟窦惜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主播脸上那沉痛的表情,他就显得自得其乐极了,仿佛死去的那个女人与他丝毫不相干,也没有在不久之前,才刚刚与他发生过极度的亲密。
巩管家走过来,仍旧是一副阴沉沉的表情,好像从来就没开心过,也没有事情能让他开心。
就像一条用不知满足,最终要去吞象的蛇。
“那不是你之前刚刚租住的地方吗?”巩管家问道,坐到了他的身边。
“嗯。”巩翔宇没有否认,冷笑道,“我是以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名字去租的,她当时还高兴得很呢!”
“原本,我打算利用她去接近闻人,谁知道闻人不上.钩。”巩翔宇用力的握着啤酒罐,差一点儿把啤酒罐给挤瘪,让里面的啤酒喷出来。
他迅速的灌了好几口冰凉的啤酒,才说道:“为了避免引起闻人的怀疑,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我把这个女人给除了。”
“虽然表面看她跟我没关系,可是今天柴郁送她回家,万一真的查出点儿什么可不好。”巩翔宇阴鸷的说道。
这一刻,他脸上那阴沉的表情比之巩管家,也不遑多让。
“反正那个女人既贪.婪又愚蠢,更加不知道忠诚为何物,如果她真的让闻人上.钩了,恐怕闻人几句话就能让她泄露一切秘密。”巩翔宇阴沉沉的说道。
那些窦惜颜并不自知,却足以让闻人从中抓到蛛丝马迹,而毁掉他们父子的秘密。
他冷笑一声:“我现在倒是庆幸她没有成功了。”
巩管家没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只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就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他也并不觉得这种做法有多残忍。
“做的不错。”巩管家反倒是沉着的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做事方式非常满意。
方佳然漫无目的的转着频道,当转到新闻台时,正好在播放这条新闻。
她没有联想到窦惜颜,事实上她对窦惜颜的印象渐渐模糊,所以当新闻中提及死者姓窦时,她也没有多做联想。
只是遗憾的摇头,为一个生命感到惋惜。
窦母已经收了摊子,她回家后,新闻的直播已经结束,她打开电视时,播放的是重播。
当新闻中提及死者姓窦时,她的心猛的一跳。
窦惜颜到现在还没回家,可是她觉得这一定是巧合。
窦惜颜哪有钱在外面租房子?
可是不知怎的,内心的慌乱始终挥之不去。
她坐立难安,终于心脏忐忑的跳动着,拨通了窦惜颜的手机。
随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下又一下,平缓的响着,而始终没有人接听,窦母脸色惨白,浑身无力的跌坐到了沙发上。
除了知情的巩翔宇父子俩,还有与窦惜颜血脉相连的窦母对这件事情上心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十分的上心。
方博然饶有兴趣的研究着这个新闻,不存在任何私人的感情,单纯只是职业习惯使然。
只要T市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哪怕只是单纯的意外,他都要调查一番,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与情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到,又或者与其他一些事情扯上些关系,解决一些尚未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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