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类对待与自己相近的物种总是更具有怜悯心和同情心,剥皮这种事总是会让人感觉残忍,哪怕这头珊瑚角鹿其实早就已经死去,哪怕他杀鱼或者杀其他小东西时毫不眨眼。
努力克服了心理障碍后,她开始专心致志地剥皮。珊瑚角鹿的重量不清,想完整地剥下一张皮并不容易,尤其是当可用的工具只有一把钝钝的农用小铁铲时,则难度更大,麦冬坐在洞口一个上午都才只剥了大半,四肢和头部的皮毛实在不好剥,无奈她只好放弃了这些部位的皮毛,闭着眼睛直接在四肢和脖颈处将其斩断。
最终,得到的是一块已经烂地不成样子的鹿皮,但麦冬已经很满足,这么大一块皮,足够她做一件上衣或者裙子了,如果以后运气好还能捉到大一些的猎物的话,或许可以凑成一身。
但她不知道怎么硝制皮毛,只能先将皮子上沾着的肉丝和油脂用铲子刮干净,然后将皮子放进河水里浸泡着,希望尽量将皮层内壁上的油脂一类的东西冲洗掉。
皮剥好了,剩下的就是肉。她先割了一小块,准备烤了吃。这次她加了点调料——随着她穿越而来,现在已经变干的辣椒和花椒。辣椒取出籽,将外皮放在洗干净的石头上碾碎成粉,花椒也是同样步骤,只取外皮,同样碾碎,然后混在一起抹在鹿肉上上火烘烤。处理辣椒籽和花椒籽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舍得扔,而是用那条原来包扎小腿,后来包裹手掌的布条裹好,放在竹篮的一个角落。
抹了花椒和辣椒的鹿肉自然又麻又辣,但味道实在算不上好,还不如什么都不抹的肉好吃,因为没有油盐的调和,麻辣味盖过了其他所有味道,连肉质本身的口感和味道都丧失了。她只得乖乖放弃了其他创新,留着剩下的花椒和干辣椒没有再祸害。
烤鹿肉虽然吃起来寡淡无味,但闻起来还是不错的,翻烤的时候不时有油脂滴入火堆,爆出一朵明亮的火花,肉香味随之飘远。她一边烤着肉一边不时看向咕噜。
以前,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它肯定已经眼巴巴地在一边等着了。
尝过鹿肉味道后她开始想办法怎么保存鹿肉,不做任何措施的话,这么大一只她肯定来不及在*之前全部吃完。
这里白天最高温度可达到二十七八度,生肉肯定不能久存,得想个办法延长保质期。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用盐腌渍,但她没有盐,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风干。她不知道肉干的具体做法,但其之所以能保存长久的原理还是知道的——尽量降低肉中所含的水分。她用铲子一点点地将鹿肉片成长条,思索了下后并没有直接将其晾上,而是用根细藤串糖葫芦一样穿成一串,然后细藤一端拴在河边灌木丛上,另一端串满肉片的则放在河流里,任河水冲刷,以将肉中的血尽量冲洗干净。
这个工程量不算小,从片肉到穿肉到放进河里,仅凭她一个人直做到天黑才将将收拾好。
夜色渐浓,她将在河水里泡了半天的鹿肉收进山洞,然后在山洞找适合悬挂的地方。
正在她手里提着一串肉,踮着脚,想将细藤拴在一块翘起的突出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
“唔……”
很轻微很轻微的声音,奶声奶气,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感觉。
但落在她耳里,却仿佛世上最悦耳的天籁。
“啪!”肉串落在地上,却没有人在乎。她霍地转身,眼帘中映入那熟悉的黑色小身影,它不再安静地、没有一丝回应地躺在那儿,而是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山洞昏暗,看不清它脸上的表情,只听得那一声愉悦而亲昵的叫声: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