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就对上容婶和蔼的目光。
“容婶你怎么来了?”
幼琳走过去亲昵的拉着容婶,容婶故意瘪嘴,“我就不能来了?不能找你?”
“没有没有,您随时可以找我。”
容婶是幼琳的恩人,是小远的恩人,幼琳一直都很敬重她。
“其实是老太
tang太要见你。”
容婶握着幼琳的手,无奈叹了口气,“老太太说,就想和你说会儿话。”
“……”?幼琳看着容婶,没有吭声。
容婶知道,当年老太太让她带幼琳去打.胎,幼琳心里一直都为这件事介怀,有些事情能原谅,但有的事情,还真是难以原谅。
容婶看幼琳不大想去见老太太,只得说些好听话劝她,“去吧,看在泽南的份上,看在容婶的份上,好吗?”
幼琳犹豫再三,到底还是点了头。
……
……
电视机里正播着《霸王别姬》,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唇角挂着几丝弧度,她眼睛盯着屏幕,却不知道是在认真听戏,还是在想别的事。
只听那虞姬在唱: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幼琳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容婶,容婶望着她一笑,伸手,替她推开了房门。
老太太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来。
一见到幼琳,她唇角那几缕弧度便深了些,某种的慈祥里,多了些宠溺。
她朝幼琳招了招手,“姑娘,快过来陪我坐会儿。”
“霍奶奶。”
幼琳礼貌的叫她,然后缓步走了过去。
容婶在门外站了站,将门合上了,离开。
“那时候,你是跟着泽南叫我奶奶的,是不是?”
老人拉着幼琳的手,心知幼琳对她不复从前,从幼琳瑟缩的态度就知道,但她视而不见。
幼琳只看着她,眼中没有怨,没有恨,尽管依旧和善,可怎么都生不出对容婶那种亲昵来。
她听见老太太的叹息声。
“幼琳,还在生奶奶的气吧,还在怪奶奶,当年想方设法破坏你和泽南处对象是不是?”
老太太说着摇了摇头,紧握着幼琳的手,又道,“是该怪,我就是错得离谱,因为我,小远那孩子……那孩子差点就没有了!”
她的声音渐渐的开始发颤,幼琳心下暖流划过,于心不忍,低低的开口叫她,“奶奶……”
“幼琳,奶奶谢谢你。”
老太太望着电视,那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渐渐的就湿润了。
幼琳的手被她握着,一直一直就没有松过,掌心里,也都捂出了汗渍。
昨天晚上,幼琳半夜睡不着觉,心里想着霍泽南,就打算去老宅找他。
可他人不在,被许磬那档子人叫去喝酒了,她就在那里等他,等到凌晨三点多他才回来。
是许磬的司机送他回来的。
霍泽南喝得很醉,许磬司机架着他进屋,当他见到屋里的人是幼琳,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
幼琳想,他和霍泽南的关系,应该是彻底的瞒不住了吧。
她不惊慌,也不害怕,该来的始终要来,不管前面是暴风还是骤雨,有他陪在身边,前面的路总会是光明的。
夜里泽南在她的旁边迷迷糊糊说着醉话,他总是叫幼琳,一声一声,温柔的叫她的名字。
他对幼琳说,你知不知道,那些没有你的日子,我一个人,很难。
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话,若不是喝得太醉,他又怎么敢这样说出来……幼琳知道他难过,她也不会好过,所以他不能说。
他们有一个儿子。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原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其实一直有着牵连,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永远无法断掉的关联,霍泽南在睡梦里都是高兴的,他对幼琳说,你对我这么好,除了对你更好,我还能做什么?
“泽南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得了,有了你,有了小远,前途算什么?那些名利,他通通都可以不要。”
老太太抬手拭去眼角的雾气,再次转头看向幼琳,笑着对她说,“是你的,始终都是你的,我孙子他只要你,铁了心的要你……幼琳,你是个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