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武侠篇：柳叶飞刀（一）

域和京城都不够远，吃饭吧，师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走。”

    这一顿饭刘枫和李立都喝了很多酒，李立很少让刘枫喝酒，然而今天却是例外，他们都醉了，这师徒俩醉倒在餐桌上的画面很是惬意。

    清晨屋外的空气十分清新，冷风吹来，让人神清气爽，李立留下一封书信走了，出门之前，他很是不舍的凝望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刘枫。

    那苍老的面容上有泪水滑落，几年来师徒两人相依为命，调皮的刘枫更是天天让李立笑容满面，说要分离李立自然是万分的不舍，几年来在此生活的点点滴滴在李立的脑海中浮现。

    熟睡的刘枫突然挠了挠他的小脑袋说道：“师傅，你答应要带我去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太好了，太好了！”

    话完刘枫呵呵的笑着，显然他是在说梦话。

    “师傅不能带你去，但师傅可以在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李立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瞬间从脸颊滑落，沉默了片刻后他更是转身便走。

    屋外的风很大，李立拿着镇里好友的一张纸条，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纸条上写着，近日镇里来个三位装束怪异的外地人，四处打探着李立的下落。

    李立知道那三人是谁，他也知道在这个小地方中，那三人很快就能找到他，然而为了不连累刘枫，他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去找那三人，有些事情，总是无法逃避的，或许早日解决，他便就可以早日安心。

    *

    寒冬，大地一片萧杀，大雪过后的阳光，洒在脸上带来的丝丝温暖，却带不走内心的浓烈寒意。

    站在白茫茫一片的田野之中，李立闭着眼睛在静静等待着。

    三匹马，三个人影，从远处挥鞭狂奔而来。

    李立耳根微动，眼紧闭着的眼睛也随之睁开。

    “你们终于来了！”李立的声音有些微颤，或许他知道，他们的到来，也就意味着他人生的结束。

    “老头，让你久等了。”一个声音响起，随着响起了一阵马啸之声，三匹马同时被拉停，放眼望去，来的三个人，身上都披着战甲，手中也是拿着一盾一刀，一位是光头，一位是女子，而另一位则是满脸髯须的莽汉，他们分别是关东四恶中的老二恶光头，老三毒娘子，老四胡莽。

    他们来向李立寻仇的原因就是当年李立用飞刀杀了他们的老大魔驼子。

    “关东四恶，如今只剩下三恶了，还真是报应。”李立突然大笑起来。

    恶光头喝道：“你，杀我大哥，今日我们要让你偿命。”

    “二哥，少跟他废话，杀吧！”老四胡莽更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李立冷冷的说道：“你觉得你们杀得了我？”

    毒娘子娇笑道：“李立，听说你是小李飞刀的传人，今日我们倒是要领教领教。”

    毒娘子首先向李立飞扑而来，然而李立并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他的飞刀不能射穿这三位恶人的铠甲，也不能射穿三位恶人的盾牌，面对飞扑而来的毒娘子，李立只有连连后退而去。

    毒娘子的刀此时正高高举在李立的头上，那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叮……”

    一阵清脆声响，震耳非常，李立竟用那细小的飞刀，档去毒娘子迎面劈来打大刀，身后的恶光头和胡莽张大了嘴巴擦拭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立的飞刀流转间，也已脱手而出，飞刀向毒娘子的面门射去，奈何毒娘子突然举起盾牌，飞刀在射中盾牌的一瞬间，无奈的向地上掉去。

    远处的恶光头大笑道：“老头，你的实力也已大不如前了。”

    李立道：“是吗？”

    “嗖嗖嗖。”

    三柄飞刀，三个方向，直射而出，所有人都只能感觉到三阵冷风，然而三阵冷风过后，三柄飞刀都也已同时击中了三大恶人身上，只是三位恶人的铠甲刀枪不入，飞刀也无法奈何。

    李立早已料到今日会是一个结束，当年的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们的老大魔驼子，然而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他的身手，他的速度，他的力量更是大不如前，从前的自信犹在，从前的实力却也已不复。

    “老了，我真的老了。”李立突然闭上眼睛站着一动不动，他是真的老了，没有人知道他也已活了多少岁数，然而他的名气却是在江湖武林中传了一代又一代，纵然是死，他依旧赫赫有名。

    “其实你可以逃的！”毒娘子娇声说着。

    恶光头道：“不过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逃不出我们三恶人的掌心。”

    李立不再动了，他的动作，他的身体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他终于承认自己老了，然而老了他也不想被别人杀死，他选择了自杀。

    “二哥，他自断经脉，死了！”毒娘子突然喊道。

    “大哥，我们为你报仇了。”

    “大哥在天之灵一定会对着我们笑的。”

    关东三恶带着仇恨到来，带着喜悦离开了，但是他们的恩恩怨怨却不会因此而停歇，毕竟冤冤相报是没有那么轻易结束的。

    *

    正午时分刘枫也已醒来，他醒来时，昨夜李立的位置上只留下了一封信，李立在信上让刘枫珍惜生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要去报仇，让刘枫练飞刀，练左手剑法，他告诉刘枫左手剑法的剑谱就是刘枫自小就捧在手上的那本小人书。

    “师傅，难道你狠心丢下我，你说过要将你毕生绝学传授给我的，为什么我只学会点皮毛你就走了？为什么？”刘枫捏着拳头，一拳砸在餐桌上，眼角的泪水更是也已不住的往下流。

    多年后刘枫才明白，李立所说的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确很远，只要是活人都很难到达，能达到的只有死人，至于那个地方叫什么，刘枫也说不上来。

    *

    刘枫胡乱吃了些东西，准备去镇上打听他师傅的消息，然而门外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当刘枫打开门时，马蹄声也戛然而止，隔着门幅，刘枫看到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很奇怪，出门又不是行军打仗，竟然穿着铠甲？

    “有人在吗？”门外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隔着门缝看去，说话者是那满脸胡须的莽汉，关东四恶中的老四胡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