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旭在新仪县公安局本就说一不二,再加上把话说得如此之死,谁也不敢往这件事情里伸手了。
居强鸣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丧气,一连给两位副局长打了电话。接到他的电话以后,两位副局长先是含糊应付两句,最后都直言王居超的事情是局长亲自抓的,他们插不上手,说完以后都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以后,居强鸣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虽说没能解决这事,但他至少搞清楚了两点,第一,外甥确实出事了,现在就在新仪县刑大里;第二,这事凭他的关系无法搞定,必须得姐夫出面。
居强鸣虽在外面人五人六的,但见到姐夫王飞云,便连话都不太会说了。王居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事情的起因又是因为帮他出头,他哪儿敢去姐夫那说这事?
一番权衡以后,居强鸣决定去姐夫家,他知道大姐不光疼爱她,外甥更是她的心肝宝贝,这事和她说准有戏。
王云飞的老婆听了弟弟的话以后,当即就给老公打了电话。
王云飞在电话里听到老婆带着哭腔说,儿子被抓到公安局去了,先是一愣,随即就在电话里大声责备其老婆来。
当得知小舅子正在他家里时,立即在电话里怒声吼道:“现在就让年纪那宝贝弟弟滚到我的办公室来!”
尽管站在一边,但居强鸣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姐夫的怒火,听到这话以后,哪儿敢怠慢,连忙出门直奔县府大院而去。
王云飞见到居强鸣以后,一点面子也没给舅子留,先是将其狠狠地数落了一顿,然后怒声说道:“你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居强鸣在一路上早就想好说辞了,但这会见到姐夫的面以后,愣是把事先准备好的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姐夫。
王云飞听他说完以后,怒声说道:“我早就告诉你了,做生意就实实在在的和人家做,你总想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让小超帮你的忙,你这个舅舅做得真有水平呀!”
居强鸣听到这话,别说争辩了,连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地点头,小声说道:“这事是我不对,考虑得不够周到,小超他是好心想帮我的忙,钱旭这也太欺负人呢了,他这样搞分明是没把您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嘛!”
“混账,人家是公安局长,怎么做事,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呀?”王云飞怒声训斥道。
王云飞这话虽在训斥居强鸣,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就算我儿子再怎么不对,你钱旭也不至于把他直接铐起来吧,这严重哪儿还有我这个一县之长?
王云飞能做到新仪县县长,自然不是草包,心里尽管很是不爽,但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他问居强鸣道:“在这之前,你和公安局那边联系过吗,他们是怎么说的?”
居强鸣听到这话以后,简直有种想哭的冲动,连忙将他和钱旭以及公安局两位副局长联系的情况,添油加醋地想王云飞做了汇报。
听到这话以后,王云飞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要照小舅子说的这般,钱旭的用心就值得推敲了。就算你这么做是另有隐情,逼不得已,但这一走了之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在王云飞很是不爽之际,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竟是钱旭的声音,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居强鸣得知打电话过来的是钱旭,有种局促不安之感。看到姐夫只顾对着话筒嗯嗯啊啊的,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二十分钟,居强鸣只觉得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王云飞接完电话以后,猛地将话筒往话机上一掼,冲着居强鸣骂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敲诈勒索外商,还袭击市领导的亲属,我看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居强鸣的心里本就紧张,听到姐夫这样一说,整个人便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咚的一下,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王云飞口中尽管这般说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暗想道,不就是已经退了休的宁老头嘛,就凭他,想刑拘我儿子,这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哼!
钱旭挂断电话以后,一脸无奈地看着宁传强,低声说道:“老领导,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老头子这次就给你们做一次排头兵,他要是收敛一点的话,倒还罢了,要是执意想想搞事的话,那就怪不得我这把老骨头了。”宁传强一脸微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