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如来的巧!”卫风大叫一声好:“传令,全军列队迎战!”
一时之间,号角连响,十二万军迅速展了开来,车阵推到最前,构筑起一个半弧形阵,再往后是弩炮车与弓弩手掺杂,两翼各分布有四万骑兵,把粮草辎重护的严严实实!
刚把阵势布好,前方已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连大地都在剧烈震颤,三万骑兵奔逃,八万骑追击,这份声势何其浩大?
蒋宣一见己方大军,立时一阵狂喜涌上了心头,连忙传令给各队分向两侧驰去,还在一到两里开外,御驾亲征的拓跋嗣则是一瞬间心凉了半截,他能看出,这不是晋人刻意埋伏,而是倒了八辈子穷霉,刚好遇上了晋军主力!
在卫风来之前没多久,贺兰部两万丁壮赶到了平城,拓跋嗣经过半个月的整编,手里有了七万军,立刻亲率六万出城与贺兰部汇合,然后杀向了蒋宣的三万骑。
对于蒋宣的三万骑,城里的每个人都是恨的咬牙切齿,不能出城放牧,只能坐看牛羊一天天的消瘦,拓跋嗣也曾试着派军与之交战,但派出的人多了,哪怕数量相当,晋军也调头就走,晋军是双马,在追击上魏人不占优势,如果派人的少了,拓跋嗣都不放心让他们出城,现在没人敢轻视晋军骑兵的战斗力。
偏偏平城附近一马平川,没法依据地形设伏,蒋宣部就像块狗皮膏药般,赖着平城不走,这一次拓跋嗣是打算集中贺兰部,一举歼灭蒋宣部!
蒋宣通常驻扎在城东,三万骑展开,魏人的斥候根本没法通过,摸不清晋军主力的动向,而蒋宣时刻掌握着卫风行踪,于是故伎重施,调头就跑,由主力来歼灭拓跋嗣!
拓跋嗣的脸面难看之极,拓跋屈也大叫一声:“真他娘的倒霉,晋军主力竟会赶的如此之巧,哎~~要是贺兰部早一天到来,又何至于如此被动!”
这话一出,贺护不高兴了,冷冷道:“一千多里的距离,我贺兰部餐风露宿,一心救主,已经是尽力了,你看,将士们粒米未尽,就随着陛下出战,你还待如何?”
拓跋屈只是发个牢骚,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属于无理取闹,于是带着丝歉意笑了笑,便向拓跋嗣道:“陛下,晋军远来困乏,咱们不如一鼓作气冲过去,说不定能一举破去!”
拓跋嗣挣扎之色一闪,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妥,晋军固然是驰行数百里前来,但我军也疾奔了五十里,已是强弩之末,何况晋军阵势严整,兵力多于我方,冲过去多半讨不了好。”
贺护跟着道:“但此时万万退不得,一退必乱,晋军缀尾掩杀,平城必然不保啊!”
拓跋嗣已处于了全面下风,卫风军中虽然有数万燕军降卒,但他取下蓟已经有了好几个月,该磨合的也差不多了,而魏军加上贺兰部九万大军,根本没有充分的时间磨合,半个月只能勉强行军列阵,碰上强敌多半会完蛋。
“哎~~”拓跋嗣暗暗叹了口气,拓跋珪在世时,没有人敢给他提意见,他自己也沉溺于寒食散所带来的快乐,坐看二十万大军被歼,其他什么都没做,如果早一步发平城牧民与权贵家仆入伍,并且征召河东兵力救援,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艰苦境地。
拓跋屈也叹了口气,无奈道:“陛下,还是想办法回城罢,坚守至河东驻军来援,或可里外夹击,破去晋军。”
“河东?”拓跋嗣喃喃自语,河东的兵力约有十万,主要分布在蒲坂、太行山邻近河北一侧与雁门,虽然下发了诏令调河东军入平城,可是最快也得两个月以后,平城一座孤城,能坚守两个月吗?
拓跋嗣有些颓丧的唤道:“传令,全军原地待命!”
“呜呜呜~~”阵中号角连鸣,魏军陆续勒住马头,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张宁忍不住道:“将军,看来魏人的确是气数已尽了,这一支军队显然是七拼八凑而来,将军大军压上,必可一举破之!”
卫风点了点头,又问道:“蒋宣,你说对面八万大军中,有贺兰部的两万军,可属实?”
蒋宣拱手道:“千真万确!”
崔浩似是猜出了卫风的目地,补充道:“将军,贺兰氏的族酋名为贺护,以近乎于流放般替拓跋氏戊守安阳,这两万骑,很可能是贺兰氏的最后兵力了。”
卫风向前一指:“那么,待魏人安定下来,本将去会会贺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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