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檑鼓二通,伍什皆就船整持橹棹,军士各持兵器就船,各当其所,幢帆旗鼓各随将所载船,鼓三通鸣,大小战船以次发,左不得至右,右不得至左,前后不得易,违令者斩!
“咚咚咚~~”第一通鼓重重檑响,北府军将士均是面色沉凝,一股凛然煞气正在蕴酿当中,第二通鼓响,船面上的战士各就各位,把兵器牢牢握在了手里,第三通鼓响,猛然间,近百条船运桨如飞,向着上游直冲而去!
桓玄心头大骇,惊呼道:“想不到刘毅也是一员勇将啊,朕小瞧了他,朕不该轻身犯险,速退速退!”
卞范之立刻劝道:“陛下,退不得啊,一退全军必乱!”
桓玄不悦道:“朕为九五至尊,怎可置身于险地?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卞范之立时闭上了嘴巴,一丝苦涩升上了心头,桓玄和他父亲桓温相比,一丝一豪的英雄气概都没继承到,反而各种恶习缠身,甚至卞范之都怀疑,桓玄是不是桓温的种?桓温另五子,桓熙、桓济、桓歆、桓祎、桓伟,虽然谈不上雄才大略,也没有桓温那气吞万里的气魄,却还算勉强识得大体,面对敌人时也轻易不会胆怯,卞范之敢肯定,换了桓温五子中的任何一子立国,绝不会被刘寄奴趁虚而入!
“哎~~”卞范之重重叹了口气,他明白,这一退,必然是全军溃败的结果,即使退回江陵也没用,自己必然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可是身为桓玄的首席谋主,卫风或是刘裕会饶过他吗?
随着桓玄的命令下达,大小船只纷纷抢着调头,但在江上哪有那么容易?大江中游与下游还不同,最多只有三四里的宽度,全军很快就骚乱起来,特别桓玄乘坐的是楼船,在调头过程中竟撞翻了数条身边的战舰!
刘毅与何无忌均是目瞪口呆,好半天,刘毅才大喜道:“桓玄不战自溃,此天助我也,擒获桓玄就在今日!”
“哈哈哈哈~~”何无忌也是大笑出声。
笑声还未落下,桅杆上负责了望的水手却急声道:“刘将军、何将军,后面有船来了!”
刘毅与何无忌伸长脖子向后看去,约十数里开外,隐隐约约有一支舰队正疾驶而来,待近了些,可以看清有一百来条,其中领头船只的长达四十丈,三根粗大的主桅直刺天际,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速度还奇快无比!
刘毅与何无忌均是现出了骇然之色,他们敢肯定,这绝不是北府军的船只,刘毅大声唤道:“快打旗语,询问对方来路!”
桅杆上的了望手赶忙挥出了各色旗帜,只不过,对方并无反应,还在全速开来!
刘毅有些不安的问道:“眼见就能擒获桓玄,可这当口....无忌,你说该如何是好?”
何无忌不假思索道:“桓玄大势已去,纵使让他逃回江陵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但后方来船轻忽不得!”
刘毅点了点头,又唤道:“暂停追击桓玄,准备迎战!”
由于北府军的船只均是船头向上,把屁股暴露给了下游来船,这在水战中是极其不利的,却没办法,没人有把握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调转船头,只得倒划大桨,使船只悬停住,弓箭手纷纷挤上船只后部,紧张的看着来船。
使北府军如临大敌的,正是茱丽娅率领的舰队,这时的茱丽娅站在望楼上,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但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满意,因为船帆换了,把软帆换成了硬帆,使得见惯了软帆的她有种不协调感,只是硬帆造价便宜,结实耐用,在内河与沿海航行的速度并不慢于软帆,因此这一次远征的舰队用的全是硬帆。
在茱丽娅身边,站着陈少女与刘兴男,刘兴男想去京口探视下臧爱亲与刘裕,所以跟着茱丽娅一起了,然而,她迟了一步,臧爱亲已被刘裕接去了建康,虽然建康也顺路,但刘兴男想了想还是没上岸,因为刘裕已不再是北府军的小将了,而是手握建康军政大权,她担心上了岸被刘裕捉去联姻,这可不得不防。
刘兴男幽幽叹了口气,无奈道:“还不知是北府军哪位将军呢,说不定兴男就认识他。”
陈少女却提议道:“兴男,你不如去船舱里避一避罢,如果真是你认识的人,见了面也不好说话。”
刘兴男点点头道:“那好吧!”说着,向舱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