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把事态闹大,而没料到会有这般结果,意外,完全是意外!”
“卫将军莫要自谦!”谢混摆了摆手,又把目光投向了庾氏,施礼道:“世伯母神彩煜煜,定是已恢复如常,混给您贺喜了,呵呵~~也怪混事先不打听清楚,未曾在请柬署上世伯母的名号,失礼失礼啊,还望世伯母莫要见怪!”
庾氏笑吟吟道:“叔源,我不请自来都不考虑失不失礼,你又何时这般见外了?”
“世伯母说的也是!”谢混打了个哈哈,向卫风示意道:“来,卫将军,愚兄给你介绍下,这是拙荆晋陵公主司马氏!”
卫风当即面容一肃,郑重的拱了拱手:“臣会稽都尉、偏将军卫风参见公主!”
晋陵公主很冷淡的随口道:“卫将军不必多礼!”
这话一出,王蔓,即便是庾氏都有些不大自然,晋陵公主是孝武帝的长女,是司马道子的侄女,司马元显的从姊,卫风就算把理由摆上十条街,事实却是取了这父子二人的首级,人家能乐意吗?
更何况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之死也预示了司马氏的式微衰落,桓玄执掌中枢,一旦站稳阵脚,是否代禅只在一念之间,司马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对于宗室来说,无疑极其危险,当年曹魏孤儿寡母的下场就在眼前!
虽然没有卫风,司马氏未必不会落到这一步,可一个妇道人家哪管那么多,就认准了卫风是杀人凶手!
既然晋陵公主怀有敌意,卫风也清楚这份敌意无从化解,索性连臣都不称了,只淡淡道了声多谢,便依言起身。
谢混似是早预料到了这情况,不急不忙的向那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示意道:“卫将军,愚兄再给你介绍,这是先伯父献武公(谢玄)嫡孙公义,来,公义你过来,你姑祖母视卫将军如子侄,且卫将军屡有大恩于我谢氏,你给你卫叔父行个礼罢!”
谢公义略有些尴尬,随即大步上前,深深一躬到底:“小侄见过卫叔父!”
卫风顿时浑身恶寒,他的年龄只比谢公义大个三五岁,却被称作叔父,这对于装有现代人灵魂的卫风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卫风连忙侧身让过,摆摆手道:“你既然不见外,那我就托大唤你声公义罢,公义你看,咱俩年龄也差不了多少,你这一声叔父可把我凭空唤老了好几岁啊,我可不敢当,不如这样,咱们各交各的,以兄弟相称,如何?”
“扑哧,扑哧!”不远处两声轻笑传来,那一对姊妹花见卫风说的有趣,竟双双掩上了小嘴,只不过,四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卫风呢!”
卫风不由心中暗喜,他就喜欢活泼开朗的女子,不为别的,只为这类女子容易哄上床!
同时,通过这短短的几句客套,卫风还体会出了陈郡谢氏与太原王氏的区别,太原王氏从一开始的王蔓,到她母亲,谁不是对自已心存轻视?乃至被解救出的诸多太原王氏女子,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感激与客气,骨子里恐怕还是轻视居多,逞论王恭更是登峰造极,直接叫刘牢之滚!
这样的话,谢玄是万万说不出口,也正由于谢玄的提携,刘牢之才有了名扬天下的机会,为将来执掌北府军奠定了根基!
反观陈郡谢氏,自已接触过的谢道韫、谢混,再到谢公义与这对姊妹花,他们身上非但没有对自已的轻视,还知恩图报,待人友善,体现出了谢氏儒雅大度的家风,与太原王氏浸透到骨子里的傲慢轻凌截然不同,这让卫风由不得不对谢氏好感大增!
卫风的念头正在一闪间,谢混已回眼狠狠一瞪,姊妹花立时噤若寒蝉,把脑袋低了下去。
谢混这才示意道:“公义,我谢氏历来豁达洒脱,既然卫将军不拘虚礼,你可自行决定!”
谢公义的尴尬之色立时消散,毫不客气的拱了拱手:“公义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姑母在信中对卫兄的文才赞不绝口,恰好公义粗通诗文,不知可否与卫兄交流一二?”
这话一出,庾氏的美目中闪出了一抹兴致,向王蔓看去,人人都夸赞卫风文武双全,武力方面她印象深刻,吃了不小的苦头,可文才,真有那么夸张吗?
王蔓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点了点头。
卫风却是对谢道韫的家信生出了浓浓的好奇,究竟写了些什么?是如何描述的自已?但谢氏没有把信拿出来的意思,他也不好强求,只是呵呵笑道:“谢氏诗文名满天下,公义的文章之美,更是江表莫逮,我哪敢班门弄斧,有机会还想向你讨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