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穿着酒店的浴衣?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嚯”的从床上坐起,因震惊而在脑袋里回响着的“嗡嗡”声消散之后,她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韩千千果断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悄无声息的,一步步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虚掩着,韩千千猫着腰躲在外头偷窥,透过门缝往里瞧,水雾缭绕中隐约能看见一个□的背影,宽肩窄腰长腿,分明是个……男人!?
握住门把,默数一、二、三!韩千千推开门就往里冲。
男人听见动静回头,只见一个女人高举着一个台灯向他袭来。场面蔚为壮观,男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哇靠,不会吧?”赶紧扯过浴衣披上。
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当时,台灯离他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事情开始朝着一个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砰”的一声,韩千千华丽丽地摔倒了。
为什么摔倒?因为地上那块香皂。
男人刚才忙着披浴衣,手一滑香皂就掉到了地上。
“你是谁?!”
男人揉了揉被她的高分贝震得直打鼓的太阳穴,转身把水龙头关上,等水雾散去,韩千千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说熟悉又不熟悉。
说陌生又不陌生。
韩千千突然就想起来了,突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
陆征不确定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摔傻了?”
韩千千狠狠抹掉脸上的水,不客气地把手往他胳膊上一搭:“还不快扶我起来?”
陆征拿她这嚣张劲无语了,“是!遵命!”
回到床边的韩千千揉揉脚踝,揉揉膝盖,揉揉脑门,这三个地方摔得最疼。见她把自己揉得龇牙咧嘴,陆征抱着双臂在那儿小看好戏,哪料到她突然“唰”地抬头狠瞪他。
陆征尴尬地咳了一声,大咧咧地坐在她身旁:“还没自我介绍,陆征,海陆空的陆,征服的征。”
“我的衣服呢?”
“送去干洗了。”
“现在几点?”
“快11点了。”
陆征配合的一问一答,正准备迎接她的下一个问题,却见她突然抚额,发出“嗷”的一声哀号。
“怎么了?”
“我的手机呢?”
陆征两手一摊表示不知。
班机11点起飞,她却还在这里跟这个曾经在电梯里对她伸出咸猪手的男人废话,韩千千越发觉得自己无药救了,一闷头就把自己丢到了床上,希望能尽快自生自灭。
“叮咚”一声门铃响。
韩千千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绝望,只听陆征说:“我叫了吃的。”
陆征去应门,已经被勾出馋虫的韩千千咽着口水躺在那儿,就等食物送到她手里。
没等到食物,却等到一声:“她人呢?”
韩千千悚然一惊。
条件反射地蹦起来就往外冲。果然是韩叙,就站在门外。
韩千千还从没见过韩叙这么恐怖的脸色。
陆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呃那个……”
“砰”的一声——
陆征被击倒了。
***
客服来了。
保安来了。
经理来了。
韩千千那些送去干洗的衣服却还没送回来。
她就这样穿着浴衣目睹了一场斗殴,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斗殴,而是陆征单方面挨揍。
陆征被揍得有些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酒店经理提议私下协商,不惊动警察,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的韩叙阴着脸来到她跟前:“爸妈已经上飞机了,我们赶下一班过去。”
韩千千突然觉得自己的酒还没完全醒,有点听不明白:“我们?”
“我改了行程,空出了一周时间。”
这绝对是个非常大的诱惑,可——
韩千千最终还是跟到了医院,陆征被送来缝针,血淋淋地送进去,几乎被包成木乃伊般送出来。
韩千千忍不住笑出来,见他惨兮兮的模样,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少有的开始搜罗夸赞之词了:“你还挺硬气的嘛,缝针的时候也没听你叫唤半声。”
“军人形象。”他只微微一笑,嘴角就仿佛又要开裂。
“你是军人?”
“不信?”
“鬼才信,哪有身手这么差的军人?”
陆征拒绝与她再谈论这类伤自尊的问题,说些让自己开心的:“我不告他,你是不是该表示下感谢,请我吃顿饭?”
“活该!我刚才问过了,要不是因为你用我的卡付房费,他也不会靠查附卡的消费记录查到酒店,你也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你看你,恶人先告状了吧,明明是你死活要自己付钱,等等……”陆征突然揪住了另一个重点,“你用他的附卡?他是你……”
“哥。”
“哦……”
“干嘛?”
“一般用男人附卡的,不是小蜜就是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明晚8点整,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