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经什么时候来?”
白沫在心里一算,立马瞪大了眼睛,“没来!”
“这个月没来?”
“嗯。”
“超过了多少天?”
白沫掰着指头一酸,小脸立即白了,“二……二十多天……”
白沫的话让顾初夏挫败地拍了下脑门,坐在刚刚的椅子上,无语地瞅着此刻惊得有些无措的白沫,“小白啊小白,你脑子抽了还是被雷劈了?你不是一向做事都仔细得很?这次怎么这么粗心大意?月经都超了快一个月你竟然没察觉?”
“我……”
白沫能告诉顾初夏,自从和龙昊天在一起之后,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采取过任何保护措施,每次他都会将那玩意射到里面,可是,都这么久了,却从来都没有中过标,白沫曾一度以为,她不孕!
可是现在……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的位置,如果是真的,那么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属于她和龙昊天的宝贝,一抹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顾初夏一把掏出手机,打开搜索栏,直接输上几个字‘怀孕初期的症状’,很快,网友罗列出的关于怀孕初期的各种症状,满满地几大页,顾初夏挑了几条最为关键地问了起来。
“你最近有没有胃里不舒服,时不时地犯恶心?比如说,做饭或者是吃饭的时候,又比如说看到肥肉……”
“呕……”白沫一把捂住了嘴巴,脸上表情痛苦到了极点,好半天才压下胃里翻滚的异样,抬头对顾初夏说道,“别在我面前提肥肉,胃里好难受。”
“不会吧?说说都能恶心?”
顾初夏惊梀。
“嗯,最近吃的几乎都是青菜白粥,荤腥一点也不敢沾,起初我还以为是肠胃不适。”
白沫喝了一口奶茶,压了压胃里恶心的感觉。
顾初夏点点头,心里已经确定八、九不离十了,“有没有感觉总是想跑厕所,即使尿不出来也想去蹲一会儿?”
“嗯嗯,我现在一天至少跑十趟,我刚刚还想怀疑,我是不是得了尿频?”
“有没有觉得***变得特比敏感,一压就疼?”
“你怎么知道的?”
“给,你自己瞅瞅,前几条重要的症状你全都对上了。”顾初夏将手机递到白沫面前,面色严肃地点点头,“我觉得百分之百你是怀上了!”
白沫接过手机,看了一样,小脸更白了,有些无措地抓着顾初夏的手,问道,“夏夏,我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顾初夏眉梢一挑,“在这个时候怀孕,简直就是天大好事,赶紧地,给你家男人打电、话,报告这一天大好消息!”说着就将白沫的手机从她兜里掏出来,径直划开了屏幕刚想翻出电、话号码,却被白沫一手抢了过去。
“你让我冷静一下,我现在有点乱。”
白沫将手机放回口袋内,秀眉微蹙,白瓷般的脸上,一片茫然无措。
“咱们现在还只是猜测。”顾初夏又将手机打开,指着上面的一句话说道,“人家建议你去药店买张早孕试纸测一下,如果是两条红线就说明是真的中标了。”
“那我现在出去买!”
白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急忙朝外走去,顾初夏跟在后面,“我陪你去。”
“好……”
白沫的一个‘好’字还没落音,主管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顾初夏,进来一趟。”
“主管,能过一会儿不?我有点急事。”
“你说呢?”
主管大妈咬牙切齿地反问,顾初夏耸耸肩膀,伸手拍拍白沫,“路上小心点,测完告诉我结果。”
“嗯!”
初冬的天气格外阴冷,白沫出来的急切又匆忙,连外套都忘了穿,只穿着还是秋季的工装,一走出大厅,一股凉意袭来,她不自觉地用胳膊环住了身子。
哆哆嗦嗦地朝对面的药店走去,正要过马路,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摇下,一张恍若隔世的脸出现在白沫的面前,“沫沫,好久不见。”
……
十几分钟后,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内,白沫和司晴面对面而坐,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有低而缓慢的小提琴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地响着。
司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抬眼看着自进来就一直低垂着眼睑没再看过她一眼的白沫,脸上的表情温柔慈爱,嗓音更是温柔到了极致,“沫沫,你还好吗?”
“托你的福,没饿死没冻死有地儿住!”
紧握成拳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嗓音却冰冷一片,白瓷般的脸上,表情更是僵硬又清冷,还透着罕见的厌恨。
白沫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吴静珊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她主动找上自己。
她原本以为,既然逃了,肯定会逃得远远地,至少这辈子再也不会被她找到。只是,未曾想,她竟然主动找上、门。
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受不了这么多年内心的煎熬来求她的原谅和来忏悔的么?
白沫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人,不是没有恨的人,而是觉得生活不易,哪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恨别人?
只是,唯独面前这个女人------她的亲生母亲吴静珊,她恨进了骨髓里。
作为一个母亲,生了她之后,就将她不管不顾地扔到了乡下奶奶哪儿,十岁之前,只有每年的生日那天她会被爸爸接到城里吃顿便饭,然后又会被她迫不及待地送回奶奶那儿。
母爱是什么?
白沫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妈妈非常讨厌她,讨厌到什么地步呢?
似乎到了见到她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
小时候,白沫不止一次地窝在奶奶怀里大哭着问道:“奶奶,为什么妈妈不喜欢我?”
“沫沫不哭,妈妈不喜欢,奶奶喜欢!”
连奶奶都看出妈妈对她的厌恶。
真正对她恨进了骨子里,是在十岁那年,爸爸突然车祸去世,作为家里的唯一顶梁柱的妈妈竟然带着爸爸车祸的赔偿金和家里所剩的存款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毛钱都没给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家庭留下。
办完爸爸的丧事,白沫将属于她未带走的所有东西都拿到了郊外,烧得干干净净;那一副画面她到现在都记得:一堆火旁,她紧握着拳头,撕心裂肺地对着火堆大声吼叫着,“滚吧,滚得远远地,这辈子永远别让我见到你!”
见到了会怎样?
那时那刻的她,心底只有一个想法:扑上去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将她撕碎抓烂!
而现在……
白沫终于抬起眼来,两眼一片深沉,除了脸上冰冷的情绪和紧抿的唇角,整个人没有泄露出她心底一丝的想法。
司晴对上她如冰的视线,来时满满的底气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对说服她放弃进了龙家的打算,也完全没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