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当初若是早知他便是当今皇上,或许,他便不会答应夫人收留他,更甚,他也许会出手杀了他!
拧了拧眉,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这次拓跋聿走得极快,他暗运了运力才跟了上去,不知为何便开口道,“夫人可还好?”
昨晚冷闫出府之后便一直未归,今日他又突然驾访,他有些担心。
拓跋聿凤眸一黑,拳头猛地紧了紧,“她很好!”
铁叔无话。
拓跋聿便走得更快,直到上了銮驾,他的脸色忽的便沉了。
某人确实来过侯府,但是此时应该已经离开了,否则铁叔不会那般问他。
即以离开,却并未回宫……
凤眸微转,看来只有一人知晓了。
回宫之后,拓跋聿直接去了寿阳宫。
太皇太后正在与一些嫔妃闲话家常,见拓跋聿来了,笑眯了眼,“看看,这是谁来了。”
众妃嫔也是一喜,忙起身以最美的一面对着拓跋聿行了礼。
拓跋聿弯唇一笑,直接道,“都起吧。朕想皇奶奶了,不介意让朕与皇奶奶独处片刻吧。”
众妃嫔哪里舍得,扭扭捏捏的不走。
太皇太后挑高眉看了眼某帝,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众人虽不舍,可太皇太后都发话了,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
惠妃走在最后,仍旧一袭木槿花盛放的锦袍,眼角不动声色看了眼拓跋聿,这才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
太皇太后看了眼身后的苏嬷嬷,“苏嬷嬷,去拿皇帝最喜吃的黑米糕来。”
苏嬷嬷点头,也出去了。
最后便剩下她与拓跋聿二人。
拓跋聿走到她身后,伸手替他捏起了肩,并未第一时间开口。
太皇太后向后看了看他,淡淡道,“皇帝有话对哀家讲。”
拓跋聿垂眸,落在她花白的发丝上,启唇缓缓道,“皇奶奶还记得孙儿八岁那年发生的事吗?”
太皇太后微怔,叹息笑了笑,“如何不记得?哀家这条老命差点在那一年没了,你啊,就是让哀家不省心。”
拓跋聿也笑,转到她身前,蹲了下来,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孙儿对那一年所发生的事心感愧疚,一直觉得对不起皇奶奶。”
太皇太后低头看着他,伸手慈爱的扶着他的发,“皇帝无需记在心上,皇奶奶做的一切都是皇奶奶自愿的,也是你母后希望皇奶奶这么做。皇奶奶只希望你能成为一名有道明君,皇奶奶百年归后,也有脸去见你的母后和……你的父皇。”
拓跋聿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道,“皇奶奶希望孙儿成为一名有道明君,孙儿必定全力达到皇奶奶的期望。”
太皇太后笑,“恩,皇奶奶相信聿儿。”
拓跋聿从她膝上抬起头,握住她的手,眸光淡淡落在她褶皱密布的手上,“皇奶奶除了希望孙儿成为有道明君之外,可还是其他期望。”
太皇太后大笑,“自然,皇奶奶希望哀家的聿儿能够从心底里感到幸福和满足。这个皇位虽尊贵,可并非坐得快乐。而这,是你母后在世时一直在哀家耳边念叨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孙儿只要有皇奶奶和之之陪着,孙儿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拓跋聿突然道。
太皇太后眼中的笑意瞬间散了去,肃声道,“聿儿,那个女人不适合你。”
拓跋聿抬眸看着她,瞳色认真,“孙儿不这么认为,她是孙儿唯一爱的女人,孙儿即便不要这皇位,也定要与她在一起。”抿唇,“皇奶奶,你的希望,明君?孙儿会努力,至于幸福,全天下只有一人能让孙儿幸福,这人便是她!”
“可她曾是忠烈侯的妻子,如今全城皆知的弃妇,你一国皇帝什么女人没有,何足一介妇人!”太皇太后肃眸,眼底已有薄怒。
不曾想他饶了这么大个弯子,目的在这里。
拓跋聿微绷了唇,握住她的手更紧了,“皇奶奶,天下女人是很多,后宫就不少,可是除了之之,没有一个是孙儿想要的。”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皇奶奶,孙儿从十岁纳惠妃开始至今,后宫有那一个女人是孙儿想要的,无一例外均是他人塞给孙儿的,你可知,孙儿一点都不想要……”
太皇太后听他一番话,顿时沉默了。
微肃的双眼闪过心疼,从他手中抽出手,扶上了他的脸,叹息,“聿儿,你是皇帝,这些都是为了你的天下不得不做的。哀家知道你一直憋着一口气,所以自三年前慕容一氏铲除之后,哀家便一直未让你再纳妃子,哀家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册立为妃……”
“之之便是孙儿喜欢的女人……”拓跋聿坚定道,“而且之之以外,孙儿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她是此生孙儿最想得到的人。”
太皇太后皱眉,沉凝的看他,半响,道,“那岚儿呢?”
“……”拓跋聿看了她半响,勾唇,“她是云枫神医的徒儿,如此而已。”
心沉了沉。
太皇太后突地笑道,“聿儿,若是哀家执意不让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凤瞳一缩,拓跋聿仰头,没有回答她。
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把话说绝。
太皇太后见他不答,利眸精光一闪,站了起来,“聿儿,凡是哀家都可依你,唯有这事,哀家不能答应你。”垂眸看他,嗓音突地一厉,“你若是不想害她,便放手。”
“你还年轻,谈一生为时尚早,你将来会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都还未可知。你说爱她一生,只爱她,哀家只当是戏言。”
这把皇位来得太不容易,且事到如今还有人惦记着,她绝不能让人抓到他一丝诟病。
拓跋聿在她话中抓住了重点。
若是之之已经被害,皇奶奶断不会再以她威吓他。
长睫遮挡眸内幽光,拓跋聿突地转移了话题,“好了,皇奶奶,适才孙儿进来见您与众妃嫔相谈甚欢,说的什么?说出来让孙儿也高兴高兴。”
太皇太后顺阶便走,笑道,“那些个妃子还能与哀家这个老太婆说些什么,个个句句都离不开皇帝,所以皇帝要多去后宫走走。”
拓跋聿点头,“孙儿知道了。”
之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扯了些,太皇太后留他用午膳,拓跋聿借说有奏折未看,便离开了。
待他离开之后,苏嬷嬷便走了进来,附耳与太皇太后说了什么。
太皇太后听后冷笑,“传令下去,务必在皇帝之前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嬷嬷点头,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眯了眯眸,眼底是决然的杀意。
今日若是皇帝没来找她,她或许便任她在宫外苟活着,可是皇帝偏偏来了,且言辞间全是被她所迷惑。
自古红颜多祸水,皇帝对她的情义已经超出了一个帝王该给予的范围,留下她,绝非明智。
如果说之前她欲杀她还有几分不忍,可如今,她非死不可!
拓跋聿走出寿阳宫之后,便立即召集了虎卫,全城搜寻。
甄镶在这期间去了一趟城门,并将所得到的的消息转达给了他。
“据守卫所说,昨晚宫门不远曾发生过一场厮杀,因得到消息,所有值夜的士兵只需装做不知情即可。”甄镶停了停,看他,“而这消息则出自寿阳宫。”
拓跋聿抿唇,尖削的下颚绷直,“厮杀结果如何?”
“死了一个……”
拓跋聿猛地停了脚步,凤眸猩红,盯着他。
甄镶见状,忙补充道,“不是姑娘,死的人是一名男子。”
拓跋聿握拳,紧紧闭了闭眼,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炸,横竖都是疼。
关键是,这次欲害之之的人,他既不能恨,也不能报复,这感觉,极想撕人!
之后,他让甄镶和南珏通知拓跋瑞暂替他处理朝政,自己则出了宫。
一刻未有她的消息,他一刻不得安宁。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克他的。
暗自决定,这次之后,他定要将她牢牢拴在身边,日日活在他的眼皮底下,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而他的皇奶奶,他自有办法让她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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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因为顾忌肚子的孩子不敢擅自行动,在邻水村一待就是三日,除了左臂仍旧有些疼之外,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三日以来,姬莲夜虽未走,却一直避着她,害她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晚上吃完晚饭之后,肚子有些撑,便想到院子里散散步。
院子被篱笆围住,篱笆上还有许多藤蔓,便连院门口的木门都缠了许多。
院中一侧有一方石桌,白日便被鸡群霸占,晚上鸡群回了笼,才空了出来。
本想过去坐一坐,一想如今有孕在身,刚吃完饭,应该多走动走动。
于是便在院子里绕着圈儿走着。
姬莲夜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直接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叼了一根稻草含在嘴角,**的看着她。
薄柳之走了一圈儿看到他,想到人家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便主动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
姬莲夜哼了声,站起身就准备走,
薄柳之嘴角一抽,傲娇个毛线!
却还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道,“谢谢……”
姬莲夜嘴角松了松,挑眉瞄了她一眼,故意道,“你说什么?”
薄柳之翻了个白眼,也不扭捏,干脆大大方方道,“我说谢谢你姬小爷!”
姬莲夜抽了抽嘴角,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薄柳之抿唇,想笑。
“小乌龟,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既然这么勉强还不如免开尊口。”姬莲夜啄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靠在了门后一侧的柴架上,高抬着下巴看着她。
人家没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就是让她带点诚意再说一次。
薄柳之涮了他一眼,至于是不是勉强,她自己心里清楚就是,对他,她只是觉得该道一声谢谢,不是为她,是为肚子里的孩子。
至于她那份谢,算是与上次他将她从屋顶上丢下来一事扯平了。
转身继续走她的路。
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姬莲夜小爷见她这般无视他,不乐意了。
想他当初救她的时候,可是抱着她跑了好几条街。
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杀她的人愣是甩都甩不掉,直到他抱着她出了城门,才摆脱了那些人。
这女人倒好,他好容易做了一回好人救了她,她不谢谢他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在他面前狂。
所以说,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做好事,因为通常不会有好报。
长臂轻轻一抬,便抓住她的右臂将她扯了过来。
身子一番将她压靠在了柴架上,唇凑近,几乎要触上她的脸。
薄柳之惊了惊,横了他一眼,“姬莲夜,你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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