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从牛车上就吼起来:“这是咋的啦?脚崴到了?”
这个媳妇儿属于天塌下来,她也有自己的老主意的主儿,无论你怎么规劝让她在家歇着养身子,她顶多笑一笑,说得多了,还会面色一沉,根本就不答腔儿,自从上次大伯来生事儿,这种不尴不尬的情况,就一直持续着。
夫妻之间也不曾争吵,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以至于白老大再见到他大伯,心里就闷闷的不舒服,只点个头叫一声就走人,半句话不愿意多说了。
他心里也有抱怨呢,大伯你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半夜跑到自己家里挤兑侄媳妇有意思吗?害的侄儿许久没看到媳妇儿的亲热劲儿。
阿圆跟弟弟妹妹的态度都跟从前一样,有说有笑亲热无比,就单单是跟他,看起来也是没区别的。可就是让白老大觉得中间隔了点东西似的,那笑容也不到眼底,客客气气的,撒娇逗趣都不见了。
这会儿,夫妻两个在院门外会合了,听的男人追问,阿圆站住身子回答:“没有崴脚,是把脚脖子碰了一下,已经包好了。”
“那——你以后都小心些。”白老大再次词穷。傻汉子脑子里就没有怎么哄女人高兴的辙儿,老是准备洗澡水吧,天又太冷了,洗多了还会得病。
女人更不稀的提示,你小子心里要是有我,自然就能知道我是为什么不开心。自然就应该从言语上行动上关怀备至,你做不到,那就是心里没有我这个人,去继续跟你家的亲戚们亲近好了!
白老三留在了镇子上,离过年还早着呢,他想独自把拉面馆多开些日子。下雪了,也只不过是来回不方便。来吃面的客人受到的妨碍不会太大。
白老大原本是可以留在迷糊阵等雪化干净了再思谋去镇子上的事情,结果,第二日一早,媳妇儿没爬起来炕,额头滚烫,受伤的那条小腿肿的铁青,生生的要把白布巾给崩开两半儿。
白家院子登时一片兵荒马乱。采莲阿文还在做早饭呢,丢下家什就往正房跑。白老二年龄大了,只能在门外面追问:“大哥,嫂子怎么啦?”
阿圆只觉脑袋太大太沉重,举起来有些费力,但是神智是比较清醒的,听的大家这般热闹,还咧嘴笑了一笑,嘱咐的很明白:“拿温水,擦擦脸,跟手脚,可别把——我的脑子烧糊涂了——”。
她还知道脑子的重要性呢!只不过转眼脑子就不受控制自行休息去了。
后来怎么被晃起来喝了点类似稀粥的东西,又是怎么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坐上了三轮车车厢,她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白老大和老二轮流蹬车疾驰,没办法,牛车虽然省力气,但速度不受控制,又没有这样封闭的车厢可以安放病人。
迷糊阵的村级土郎中他们不信任,一定要赶往镇子上大医馆才放心,道路上都是茫茫一片雪白,昨夜里小雪又添了一层,现在虽然止歇了,空气冷的刺骨,脚下又加大了阻力,“咯吱吱”的轧雪声分外清楚。
终于捱到了镇子上的“念仁堂”,白老二跟这里的掌柜大夫早就混熟了的,阿圆的艾灸盒和艾灸条就是在这里打开市场的呢。
“马大夫,马大夫在不在?”白老二冲进“念仁堂”就开始吼。
他心里有数儿,嫂子这高热定然也是因为腿伤引起的,马大夫是镇子上有名的外伤大夫,据说年轻时还曾在战场上主刀治伤过的。
白老大把三轮车往路旁一靠,根本不理会医馆门外好奇的围向三轮车的几个军士打扮的壮汉,随后背着一个大红被褥也冲进来,当然,被褥里层层包裹的就是悲催的阿圆。
马大夫倒是清闲着,在自己的小隔间里会客呢,一个粗豪的汉子不怒自威,威风凛凛的坐在他对面,两个人谈的却很热络。
听得外面的动静,马大夫请客人稍坐,自己迎出门来。
边走边听白老二汇报昨日的意外和今日的症状,马大夫立刻决断:“这是伤口发作了,赶紧的,去后院安排人烧热水,重新清洗一下伤口,我看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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