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刻骨的凉意:“二哥做了那样的事,还不能让人说吗?”。
兄弟们各站一边,压抑而沉重的气氛如同风雨来临前,席卷着滚滚浓云,仿佛下一秒就会刮起几乎能毁灭天地的狂风暴雨。
周六敛着眉眼,退了出来,走到熟睡的弟弟面前,伸出手,想要将他抱起。
“六哥你别碰他。”,周日浅淡的眸子一片灰暗,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声音极尽沙哑:“你们谁也别碰他。”。
周四收起了通身冰冷的气息,笑了笑:“大哥,二哥,你们看呀,爱上亲弟弟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我。”。
收回手的周六原本往外走,蓦地顿住脚步,回过头,淡淡说;“是吗?你确定你对小八没有想法?”。
周四怔了一下。
那天早晨,周四和花雾从森林里出来,周六亲眼看见周四眼底那明显淡去许多的执念,凭什么?他凭什么能够忘记痛苦?
他就应该堕入到黑暗无边的深渊里,困在毫无退路的牢笼里,反复着痛苦,反复地撕扯开血淋淋的伤口——他就不应该走向光明。
周六抬起眼,勾了勾唇:“你忘记你那亲爱的周翼了吗?”。
周一蹙紧眉,说:“别说了。”,他闭了闭眼,沉稳的解释着:“七,事出有因,当时在宴会上率先发难的那几个人……”。
周日却不准备听完全部,眸如利剑,沉着声:“事出有因?那么,你们是在利用小八?大哥,我当时问你,你不是说宴会的一切全权由二哥准备吗?你不是不知情吗?”。
冷冷地看了眼哥哥们,周日这是准备彻底撕裂那一层平静的表面,将彼此之间所有矛盾给爆发出来。
周二和周日,周四和周六,揭开那层岌岌可危的表面,底下混乱成一片,兄弟们所有往事,所有伤口,所有不堪的,痛苦的,悲伤的事情统统被摊在赤-裸的目光之下。
周三平复着胸腔里剧烈翻腾的情绪,站出来,劝说着:“行了,别吵醒小八,老四,老七,你有什么事情等回去后再说。”。
“为什么要等回去再说?”,周四眯着眼,直直地看向自己的同胞弟弟,“周六,你可是我亲弟弟,从小到大,你有哪一件事没放过我?”。
周六眼底的蓝犹如画家勾勒出最浓重的颜色,蓝得动人心魄,“我不明白四哥在说什么。”,他微微笑着:“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对小八的感情已经变质了,已经不是纯粹的想要把他当替身了吧?你有什么资格说小七?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爱上弟弟的人,只有你。”。
周四怒极反笑,扫视了一圈兄弟们,蓝眸充斥着浓稠到化不开的疯狂,“只有我?你说只有我?你看一眼你周围的兄弟们,哪一个是真心将小花当亲弟弟?哪一个是真心将他当亲弟弟去疼爱?就连你也是存着要和我抢人的心思吧?”。
刺眼的应急灯照在所有人的脸上,将他们最真实的神色给照亮了,将他们眼底最浓烈的情绪给照地一清二楚。
然而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