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几个字,给师父看看”宁辰将小皇子抱起,放在椅子上坐下,道。
炽儿伏在桌前,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父字,一个母字。
稚子年幼,学过的字还很少,能牢牢记住的更只有这两个,师父让写,便写了这最熟悉的两个字。
“谁教你的?”宁辰揉了揉小皇子的头发,问道。
“皇伯”炽儿脆生地回答道。
宁辰微微颔首,继续道,“那炽儿就写这两个字,不过,在吃饭前,要练习写两刻钟的时间,能做到吗”
“恩”炽儿对时间还没有太多概念,只因皇伯说要他听师父的话,所以乖巧地点头应下。
“写吧,时间到了,师父会叫你”
话声落,宁辰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不再多言。
炽儿吃力地拿着笔,继续歪歪扭扭地写着字,很是认真,小脸上异常专注。
宁辰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这小皇子心性不错,看得出来,夏子衣已很用心地去教。
两刻钟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只有三岁多一点的小炽儿来说,确是非常漫长。
小孩子没有什么力气,写字又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才刚刚一刻钟,小皇子便觉得手臂酸软,很是难受。
然而,宁辰没有发话,炽儿又不敢停下,只好咬牙坚持,努力写下去。
时间在歪歪扭扭地一横一竖中渐渐累计,又一刻钟后,宁辰终于开口,让小皇子休息。
“走吧,吃饭去”
宁辰将炽儿抱了下来,旋即牵着其手,出了书房。
书房之外,若惜已经等了很久,不过却没有进去催促,而是耐心地等两人出来,侯爷虽然是一个很和气的人,但是她也要懂得规矩,不该进入的地方,一定不逾越半步。
宁辰将炽儿交给了前者,自己则朝前院走去。
一日之始,侯府也开始忙碌起来,来来往往的仆人看到宁辰,躬身行了一个礼,随后便各忙各的事。
宁辰出了府,先去一趟太理司,旋即再次进了宫。
为禹城姚家之主封侯的旨意,已经下达,想必很快其他的大派也会有所回应。
若不归附,就直接清洗,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容不得半分仁慈,朝廷必须拿出决绝且赏罚分明的态度,诸多大派才会忌惮,并认真考虑是否有必要与朝廷为敌。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宁辰和夏子衣就各方之事商讨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时,方才一同出了宫。
夏子衣虽然现在是代皇身份,但是却并没有搬回宫中,而且,一位第三劫的先天强者,留在哪里,没有任何分别。
玄色的王服,依然是浩武王的象征,不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就此别过”
住了宫后,两人分道而行,各自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浩武王府,夏子衣走来,自从登基之后,便少有时间能回来,只有夏馨雨不时会过来一趟,帮助安排一下府中之事。
“大夏之皇,欢迎”洛妃看着回来的身影,嘴角微弯,道。
“洛姑娘,客气了”夏子衣道。
知命侯府,宁辰看着另一边的王府方向,眸中闪过道道光芒,他很想知道,那位洛妃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提醒子衣回去相请,一则是想为大夏增加一个有力的帮手,另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看此女到底可不可信。
当然,这些话,并不能对子衣说。
无双城中,一位干瘪的老者一步步走来,掩去气息,走在行人中,并不起眼。
无双城中大多数势力被清洗,但是平民百姓大都活了下来,四极境主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光,一座死城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老者便是金杖国师,为了探查宁辰所有真伪而来,虽然,后者所言听上去句句有礼,但他还是要过来探查一遍。
他能活到现在,并不是他修为有多高,而是因为他足够小心,而且十分惜命。
对于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他一定要仔细了解清楚。
无双城北边,银苑天雪,昔日城主一脉宴请天下英豪的地方,一道道强大的气息沉浮其中,没有掩饰,仅是传出的威压,便让城中任何有反抗冲动的武者彻底死了心。
金杖国师眉头微皱,不太好办,这么多先天强者,即便是他,对上之后也是一件麻烦之事。
“为难啊,为难”
金杖国师摇了摇头,要他放弃,是不可能,不过怎样才能顺利地夺取凤血,的确是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
侯府之中,宁辰很是耐心等待,每日除了教导炽儿,其他时间都在处理各方之事。
东南疆域的各派绝大多数还是能够审时度势,在局势和朝廷的威逼利诱下,大都表了态,当然也有顽固不从者,不愿出兵帮忙。
谁知,不肯归附门派一夜间血流成河,震惊了整个东南疆域。
在这一夜,侯府书院的烛火,半夜便燃尽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添上新烛。
夏子衣在得到消息时,神色一怔,旋即沉沉一叹,什么都没说。
一日后,还在迟疑的各派,立刻全部表态,愿意归从朝廷,听凭调遣。自此时起,一直困扰大夏的东南疆域问题终于暂时得以解决,而众目关注的另一边,从羽化谷调往无双城一拨拨大军,也基本集结完毕,气氛顿时凝重下来,战事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