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陛下,依微臣看,此方可一试。”
这可气煞了郭圣通,她深知这用药需得万分谨慎,稍有差池,救人亦可变成害人,而她不相信阴丽华会那么好心。若不是阴丽华刚进宫没多久,与木石斛都没见过面,她都要以为阴丽华这是和木石斛串通要害刘强。虽然眼下她知道并没有这个可能,可她笃定阴丽华绝不安好心,于是她连忙对木石斛说:“木太医,区区偏方,怎可一试,莫非木太医已是黔馿技穷,无计可施?”
只听木石斛回道:“正如郭贵人所言,微臣如今的确已是无计可施。然恕微臣直言,此方乃是良方,若及时一试,大王子性命无忧,否则唯恐有性命之忧。”
郭圣通闻言,陡然大怒道:“若是偏方有用,要你们这些太医有何用?”
郭圣通之言让木石斛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他一脸惭愧地说:“微臣无能,请陛下、贵人责罚。”
刘秀自知此事木石斛并无过错,木石斛毕竟还年轻,况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于是刘秀说:“且再看木爱卿这一副汤药效果如何,若仍未好转,便用此方。大王子之病不能再耽搁了,朕知郭贵人心中所忧,但你要清楚这里无人不望大王子好。若你有异议,不妨拿出良方。”
郭圣通张了张嘴,又徒然闭上,有些事她心里明白,却万万不能说出口。既然刘秀话已至此,她亦无话可说,只盼着木石斛最后使的这一副汤药有用。
然而,结果并不如意,如此自然便用上了阴丽华的方子,最后没想到刘强用了那方子的汤药,病情竟然就真的好转了。
众人至此自是皆松了一口气。
心头大石放下了,郭圣通的心思顿时便活泛起来,只见她看着阴丽华说:“姐姐有此良方,怎就不早早拿来?”
阴丽华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柳嬷嬷便抢先回道:“此方子乃是奴婢偶然所得,若不是阴贵人心疼大王子,问起奴婢,奴婢还记不起这偏方呢。然时日已久,安置不妥当,寻了好久方寻到。一寻到,阴贵人便要领着奴婢来了。奴婢当时还劝贵人此方好坏难定,大王子若好了是幸,若有个万一,可不是贵人能担待得起。可贵人竟连想也没想便来了,幸亏大王子吉人自有天相,若不然贵人该如何是好。”
柳嬷嬷的这一番话,让郭圣通一时之间无言以对,郭圣通恨得飞快地剜了柳嬷嬷一眼。
刘秀闻言,柔情似水地看向阴丽华一会,转而对木石斛说:“大王子虽已然见好,然谨慎起见,木爱卿继续留在此处照看。阴贵人随朕一道回去吧。”
“喏。”阴丽华与木石斛异口同声地应道。
只是不知此番阴丽华放下刘强会如何?只见阴丽华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刘强放回他的小床上,一切很顺利。
这让暗暗期待的郭圣通大失所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阴丽华与刘秀双双离去,待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郭圣通方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落到刘强身上,心中顿生不悦。
出了长秋宫,刘秀便牵上了阴丽华的手,柔声说道:“累着了吧。”看着柔弱的阴丽华抱着刘强那么久,一旁的他心疼不已,同时心里亦愧疚不已,动容不已。刘强对于他和阴丽华来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而对于阴丽华来说,应该还是个不愿意面对的存在,可刘秀没想到阴丽华能如此真心待刘强好。他为此暗暗决定往后要对阴丽华更加的好。
阴丽华回应道:“是有些,但并不碍事。看着大王子好转,妾觉得甚是值得,他无事便好。”说到刘强,阴丽华忽然想到昨夜里刘秀说生王子的事,她其实更喜欢公主,然而见过刘强,此时她却想,若是能生个像刘强这么可爱的王子也是不错的。
刘秀听了阴丽华的话,笑道:“看皎月如此喜欢大王子,我心为之欢喜。我今日亦算瞧出你对小孩的喜爱之情,为夫今晚会继续努力的。想必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有一个属于我们的王子,一个比大王子还要令人喜欢的王子。”
阴丽华闻言,羞得顿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