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受打击了。叶黛儿顾不得千金小姐的身份,猛地跳下车,一个没站稳,脚脖子疼得她“嗷”的一声叫。丫鬟们回过神来,忙也下车,扶的扶,蹲下看她脚的蹲下,好一通忙乱。
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响,苏玮带了十几个侍卫骑马过来,他才跳下马,落霞提了裙袂跑过去,求道:“国公爷,我家小姐扭伤了脚,求求你让我家小姐进内歇息。”
苏玮回过身,看清疼得冷汗直淌的叶黛儿坐在车把式的位置,走过来道:“又怎么了?你就不能老实点儿吗?”
看到他,叶黛儿心中一喜,可他那微蹙的剑眉,不屑的表情,说出来伤人心的话,都让她如坠冰窖。她忍不住珠泪滚滚,呜咽道:“我死了算了。”
“那你回府去死吧,别死在这儿,连累我挨我娘的骂。”苏玮道。
叶黛儿气得脱下绣鞋掷了过去,苏玮侧身避开,转身即走,侍卫们忙跟了上去。
身后叶黛儿放声大哭,哭声震天。
苏玮走到角门边,对哈着腰的门子道:“让她进来吧。”
叶黛儿正哭得欢,门子恭声道:“国公爷吩咐,小姐这边请。”
丫鬟们在她的哭声中恨不得地上裂条缝让自己钻进去,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还是骨肉至亲,不至于没有人性啊。
叶夫人刚好在吃饭,听说她扭伤了腿,搁下碗筷过来。叶黛儿一见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泪水鼻涕横流。
叶夫人看着心疼,拍着她的背,道:“好孩子,姑妈知道你受委屈,你看我怎么罚他。”
叶黛儿哭道:“我不要跟那狐狸精同住,姑妈,你赶那狐狸精出去。”
可不是,自从乐思齐搬到这儿,从来没有过来请过安,听丫鬟们说,儿子把在书房服侍的丫头秋菊给了她,天天带她在府里闲逛呢。她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位女主人?叶夫人竖眉喝道:“去,把姓乐那女子叫来见我。”
一刻钟后,去唤人的丫头回来禀道:“夫人,乐姑娘不在府中。”
“国公爷呢?”叶夫人问这话时,叶黛儿停住哭泣,回想府门口的一幕,貌似两人刚才一出一进,并没有在一起呀。
丫鬟照实回道:“国公爷刚从宫里回来,正在净面洗手,准备用膳。”
“真是岂有此理。”叶夫人更不乐意了:“哪有女子不顾自家男人,在外抛头露面的。”
叶黛人脸上还挂着泪渍,结结巴巴问:“姑妈是说,他们,他们已经……”
莫不是他们已经同房了?若是如此的话,难不成自己以后真的要跟这个女人做姐妹了?
叶夫人自以为是地道:“你表哥今年十七了,成亲前先纳两房妾侍也是正常的,你别大惊小怪。”
叶黛儿郁闷地想,这女人真是可恶,还学会生米煮成熟饭了。脸上却是一片温婉的神情,柔声道:“侄女也希望表哥多纳几房妾侍,能够为苏家开枝散叶。”
叶夫人满意地点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转头对丫鬟道:“去,请国公爷过来。”
叶黛儿忙吩咐丫鬟端水洗漱,重新梳妆。叶夫人笑吟吟地看着她和丫鬟们打开首饰匝子,对比着哪枝步摇表哥会喜欢。
苏玮自顾自吃饭完才过来。才到廊下,坐在炕上的叶黛儿已扬手叫:“表哥,我们在这儿呢。”
苏玮先拜见母亲,再去看她的脚,脚脖子肿了起来,于是让人请大夫,道:“你既然病了,理应回府养着,在这儿可不妥。”
叶夫人抚着侄女的脚脖子,道:“怎么就不妥了?你瞧瞧,都肿成这样了,她爹娘见了,还不心疼死。”
苏玮撇了撇嘴,道:“儿子还有事,先告退了。”
“表哥,”叶黛儿可怜兮兮道:“我疼得厉害,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叶夫人也道:“才刚从宫里轮值回来,又能有什么事?就陪你表妹坐会儿嘛。”
苏玮道:“我又不是大夫,陪她,她的脚能好吗?上午在宫里遇见汪华,约我下午去射箭,这不是得去准备准备吗?”
汪华,会昌侯嫡四子,一向与苏玮谈得来。
叶夫人叮嘱几句诸如凡事小心的话,又把跟的小厮叫来吩咐一番。苏玮耐着性子听完,告退出来,马上让把若尘找来。
自从乐思齐挨了一巴掌后,苏玮派了若尘暗中保护。乐思齐虽有侍卫,说到底不是徐国公府的人,真遇上事儿,也派不上用场。不如若尘,身手好,又是他的人,什么事做起来方便。当然,乐思齐外出,若尘便没有一起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