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摆脱他们了。同样关心叮嘱的话已经听了多遍,脸上的股肉都笑僵啦。
看着任威骑马跟来,苏玮微不可察地又蹙了一下眉。任威骑着马一直在乐思齐车旁,半步不离。开始乐思齐还以为他送行,见他脸色如常,心里暗赞一声:“拿得起放得下,真是大丈夫。”
那里知道中午打尖,他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冬儿要茶水时瞥见他贴身小厮马屁股上的包袱,狐疑地道:“不过在我们家住一两天,只见他换过一套袍子,怎么看着很大一包?”
乐思齐这才觉得不对。一大早跟喻柏在银杏树下没机会说清楚,临上车也没机会问他到底跟任威说开了没有,看样子,任威竟是不知情呢。这可怎么好?
正在发呆,身后一个声音道:“在想什么呢?”
乐思齐回头一看,苏玮一张脸看不出喜怒,身姿笔挺走过来,在她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了。
理所当然坐在她对面的任威闪过一丝不快之色,站起来抱拳见礼。
苏玮道:“不用多礼。”直视着他问:“你这是打算送到哪里?”
任威挺了挺胸,昂首道:“我家在京城有些物业,这次乐妹妹上京城,我是她未婚夫,理当护送。”
苏玮转头看乐思齐,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深不见底,看得乐思齐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
好在小二端了托盘,道:“客官,您要的炒面。”
却是任威适才点的炒面做好了,送了上来。小店简陋,没有什么鱼肉,也只是一些面食给过路客人充饥。
就这么一打叉,乐思齐得以喘气,对苏玮道:“我以后再跟你说。”
苏玮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走了几日路,乐思齐一直想找机会跟苏玮解释一下,这一番上京城,好歹得靠他帮忙照顾,还得借他的名号呢。可是任威寸步不离,竟是不得空儿。
苏玮一直骑马走在前头,几天来乐思齐或者冬儿时不时掀车窗帘子,一直没看到他回头过。晚上歇宿,只是吩咐军士过来说一声,从来没来过。任威倒是几次去他住的上房,每次都被小厮拦住,不得见。
任威只得作罢。过几天又跟乐思齐商量:“你看,把娇娇许给国公爷,可般配?”
乐思齐翻了翻白眼,道:“你不知道他已订了亲吗?人家可是王爷的女儿,皇上亲封的郡主。你有办法让他退婚,还是想让娇娇作小?”
任威迟疑了一下,道:“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以国公爷的人品身世,作小也不辱没了她。我跟爹娘商量过了,他们也都没意见。”
乐思齐气道:“你问过娇娇的意见吗?她可是大小姐,怎么肯给人作小?或者她有心上人也说不定呢,你怎么这么笃定她同意?”
连珠炮说完,乐思齐气呼呼别过脸上,不等任威回答,把车窗帘一扯,道:“我要休息一会,你别打扰。”
任威“哦”了一声,只是想,娘亲问过妹妹了的,她含羞点头,怎么会不愿意呢?一时想不明白乐思齐为什么变了脸,只好闷闷策马跟在车窗旁。
乐思齐却越想越气,什么“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的话也这么冠冕堂皇从他嘴里说出来,以后真嫁了他,难不成他还要妻妾成群?生了一会闷气,又觉任娇娇太不争气,就算苏玮长得确实帅了点,比前世的韩剧小生还好看,用得着上赶着与别的女人,不,是很多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吗?
当晚,乐思齐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驿站狭小,没有可以让侍女轮值的床铺,冬儿原想打地铺,乐思齐道:“一起睡吧。”拉着冬儿上床。
她这么翻来翻去的,吵得冬儿睡不着,迷迷瞪瞪道:“小姐,明天还要赶路呢,你能不能眯一会?”
乐思刘瞪大双眼,望着帐顶,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唉声叹气,直到天亮。
第二天才上车,冬儿便开始打瞌睡。
瞧见任威的脸,乐思齐很有上去打一架的冲动,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黑着脸上了车,无论任威在外头说什么,一概不理。
就这样走了三四天,任威无法,只好让小厮去问冬儿。
冬儿摇头道:“我不知道。”
想想是提与徐国公结亲她才生气,任威思前想后,越想越惊,心下越不安。可是一起走了大半个月,两人从没有任何交谈的言语。乐思齐虽然漂亮能干,可是徐国公是什么样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缺什么也不会缺女人,她既然名花有主,怎么可能横刀夺爱?难道是乐思齐一厢情愿,一缕情丝系在他身上么?
任威只觉心口压了大石头,眼前的饭菜殊难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