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乐思齐在吃早餐,自家厨房炸的油条,用的新鲜猪油而不是地沟油,那味儿就是香。
朱大成喘着粗气跑进来,门子跟在后头,道:“小姐,他非闯进来不可。”
也不是什么人说闯进来就能闯进来的,朱大成天天在景福楼门口站着,雅居小筑的仆人婢女谁不认识?
朱大成没等乐思齐问他,也来不及施礼,上气不接下气道:“东家,那个什么范公子真的发难了。我们门前被人给堵住了。”
果然如康文所担忧的。乐思齐停筷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们要坐由着他们,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杜唯的人在屋顶听了一夜,并没有听到范牧有什么对景福楼不利的言语。想来,以他的身份,只需对手下的侍卫吩咐一声就成,并不用亲自出马,确实是自己大意了。
康文比平时早起半个时辰,忐忑不安地在屋里打转。十多年前老东家的经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脑海中闪现,他几乎可以肯定,以乐思齐对这件事的冷漠,旧事重演没有悬念。深深的无力感紧紧攥住他的心,明知会发生什么,却没有办法,才是最难受的。
走出家门,他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害怕到了景福楼门口会看见不愿看见的一幕。
转上西大街,散坐在台阶上的陌生人和站在墙根的伙计形成鲜明的对比。伙计们远远地站着,一脸迷茫。
走近前,伙计们纷纷向他行礼。
散坐在台阶上的人望了过来。康文行了一礼,道:“景福楼做的是午餐晚餐的生意,各位还请中午再来。”
闲坐的人突然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刺耳大笑,笑得康文心头乱跳。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站了起来,一脸嘲讽道:“兄弟们,这老不死的说我们是来吃饭的。”
又是一阵刺耳的大笑,有人笑得前仰后合,双腿乱蹬。
这时,康文完全确定这些人是范牧派来搞事的。他退后一步,咬了咬牙对一脸惊恐的伙计们道:“今天歇业一天,大家先回去吧。”
众人答应一声,才转过身,一群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个少女美丽异常。却是乐思齐带着侍卫们到了。
台阶上的人呼啦一声全站起来,与乐思齐的人形成对峙。中等身材的男子肆无忌惮上下打量乐思齐一眼,道:“乐东家确实美貌,只是你这样抛头露脸的,实在可惜。不如跟了我家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做个如少奶奶。”
同伴又是一阵刺耳的大笑,不少人附合道:“就是,不如跟了我家公子吧。”
更有人道:“要是服侍得我家公子高兴了,纳了你为妾也是有可能的。”
侍卫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怒喝,一时间污言秽语的叫骂声在西大街响起。早起开店的临街商家们纷纷约束伙计好好干活别去围观,别没事惹事。一时间,除了对峙的两伙人,西大街上竟没有一个闲人。
侍卫们的人数比范府的家丁稍少一些,范牧也是有备而来,派来的人大多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段勇与韩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沉重。以景福楼的处境和乐思齐的身份,实在不宜与对方大打出手。
就在行人绕着走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中等身材的男子喝道:“哪里来的闲人,走远些。”
马车正停在景福楼的牌匾下,也停在对峙的敌对双方的中间。中等身材的男子怒气勃发,就要迈步上前。这时,车帘掀开,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小姐,没错,就是这儿。咦,这是干什么?”
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道:“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马车旁只有四个侍卫,可是马车上的标记,却明明白白向世人传达这是永定府任家的马车。也就是说,车里极有可能是任家的某一位主人。
中等男子在范府行走的时间长了,对世家们的标记烂熟于胸。那丫鬟虽然言语无礼,男子却不敢有失礼数,换了一副笑容,语气也温和不少,回答道:“我们有些私人的事要办。姑娘是来用餐的么?却是不巧得很,还请以后再来。”
丫鬟道:“这里是景福楼吧?我看牌匾上写的是。”
还识字。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候公子小姐读书,也识几个字的。男子更确定眼前的人是永定府赫赫有名的任家,语气更恭敬了,道:“正是景福楼。”
丫鬟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