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贵福已经带着洪秀全的头颅与李荣发和其他太平军老战士坐上了前往美洲的游轮,此时全世界都还在争论大明会不会向美国选择,敢不敢向美国宣战的问题。
敢不敢在大明不是问题,但在西方,在欧洲,在美国却是一个问题。
大明在越南击退强大的法国,确实一时间震惊了整个世界,顿时黄祸之说乍起,但之后随着时间的抚慰,西方人慢慢淡忘了,开始有一些马后炮军事专家站出来否认法国的失败,因为法国的失败,就是整个白人的失败,其中尤以法国人否认的最为厉害。
他们将失败的原因,完全归结于地理劣势和法国政局的混乱,法国人开始不承认他们在战场上打了败仗,他们拿出了大量的数据说话。
海战的惨败,他们说被大明击沉的主要是法国的老旧巡洋舰,法国主力舰则基本完好无损,他们决口不提他们的海军之所以主力尚存,是因为他们龟缩在岘港一步都不敢出来。
与海军失败洗地的苍白理由相比,陆军否认战败的证据则硬的多,因为他们发现,最后的战损统计中,大明軍队伤亡了三十万人,其中十万人战死,二十万负伤,又有五万死于伤患,也就是说大明付出了十五万人的生命;而法国只损失了二十万人,战死沙场不足七万,被俘五万,负伤八万人,其中三万死于伤患。法国总计才死了十万人,却让大明付出了十五万人的代价,而且这一切都是在法军兵力远少于大明的情况下取得的,所以法国陆军不承认战败。
法国人的心态很容易理解,普法战争的失败已经让他们民族信心大受打击,被自己压着欺负了几百年的德国击败,犹如满清被日本击败后的民族心理震动,但现在又被一个东方国家打败,承认这种失败,已经是法兰西民族不能承受之重了。
所以法国大量专家否认是这场失败是战争本身的失败,而归因于政治和外交的失败,犹如一战之后的德国人始终不承认战败,二战之后的日本人始终不承认败给中国一样。
而法国政府出于政治稳定考虑,也大肆鼓吹法兰西没有失败的论调。
法国本身在欧洲的文化影响力就很大,在欧洲舆论话语权的控制中,仅仅不及英国,有强大的影响力,因此法国人的说法在欧洲很流行,那就是法国没有失败。
大明确实给了法国人洗地的空间,陆军因为兵部顾及伤亡,朱敬伦出于外交考虑,不打算彻底把法国赶出交趾支那,他需要法国暂时给越南施加压力,让越南更加紧密的向大明靠拢,结果就是陆军始终都没有向包围中的敌人发动总攻。
而海军的胜利,也远没有日本打俄国海军的胜利那么彻底,因此要让欧洲人认可大明取得了绝对的胜利,还缺乏说服力。
加上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此时正处在上升阶段,因此欧洲人普遍不承认大明的胜利。
所以他们尽管震惊了一回,却也没有将大明看成能够跟欧洲工业强国正面抗衡的国家,就算有人认可法国的失败,也不认可大明的强大,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英国去攻打阿富汗不也全军覆没吗,比法军败的还惨,谁会认为阿富汗是一个强大的国家?
因此他们怀疑大明根本就不敢向美国宣战。
第一次此时的美国,正处于发展最快的时代,在欧洲引起了强烈的冲击,在大明之前,欧洲最流行的是美国威胁论。
由于美国受到美国发展速度的冲击,欧洲舆论界大肆妖魔化美国,早在南北战争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盛行了。
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欧洲出现了“文明冲突论”的理论,鼓吹盎格鲁—萨克逊文明和罗马拉丁文明的冲突。有一本《泛拉丁主义——南方邦联和法国结盟的必要》小册子,明确提出三种文明的冲突,“三种力量、势力和文明在当今得以发展并试图瓜分世界,这就是俄罗斯的斯拉夫主义,盎格鲁萨克逊主义和高卢的拉丁主义”。法国是罗马拉丁文明的代表,英国和美国是盎格鲁—萨克逊文明,美国主要代表盎格鲁萨克逊文明不良的方面。
此时还出现了“邪恶轴心论”理论,声称林肯跟俄国沙皇合作,形成了世界邪恶轴心,因为当时俄国支持林肯打南方,而这时期的欧洲主流舆论,认为沙皇俄国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国家,与他结合就是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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