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李治,李世民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被戴绿帽子,是个人都有火气,更何况是他?但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他也是止不住的失望。
当年,他在隐太子府上看见玳姬,一见钟情,那是当着李建成的面,在和玳姬**的情形下喝了毒酒。李治作为他儿子,目前储君的热门候选人,竟是连一点魄力都没有。不得不说,虽然这个比较有点不妥当,但李世民心里确实是对李治大失所望的。
“你是昏了头?”李世民的声音淡淡的,“既是如此,那这贱婢也该打死,竟是勾引皇子,罪不可恕!”
李治面朝地面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有心想保下心爱的女人,却不敢开口。
大概是知道在劫难逃了,一旁的武媚娘反倒忽然膝行到李世民面前,大声道:“奴婢罪该万死,但奴婢死不足惜,却会污了晋王与陛下的威德……”
她语气里带着哭音,吸了吸鼻子,却语气坚定地说道:“奴婢愿剃度出家,众生侍奉佛祖。陛下看在晋王年幼,被奴婢蛊惑……求陛下保全晋王的名声。”
李治闻言,心中大恸。
李世民心里倒是有些动容,他看了眼李治,又看了眼说的在理的武媚娘,终于点了头:“既然如此,来人!武媚妖行媚主,德行有亏,贬入感业寺。”
他又看向李治,失望道:“晋王年幼无知,不堪重用,罚其闭门思过。”话语落,李世民终是满脸疲惫地甩袖而去,再不看李治,已是对其失望透顶。
竟是不如一个女人!
夜半,终于将一干奏折都批复好的李世民,还是忍不住又拿起了那几叠李恪的捷报。看着上面累累的战功,他长叹了一口气,终是无奈写下了招其回京的圣旨。
消息一经传出,魏王府里,李泰就摔了一支笔,飞溅的墨汁撒的满桌都是。
一旁的房遗直冷眼看着失态的李泰,浅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李泰怒气滂湃地看回去:“可不是?”这三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看着房遗直,冷笑道:“我那十七妹,可是了不得,进一趟宫,就废了晋王,又把吴王弄回了京城。她倒是不曾为你这个驸马上过心……”
房遗直本就冷峻的脸愈发面无表情了,心里虽不痛快,却也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失了分寸,他只道:“魏王翻脸倒是快。晋王倒下,难道魏王没有获益?”
“我自然是受益……受益匪浅啊!”李泰扯了桌上写好的那个“忍”字,手指用力间便将其撕成了碎片,“晋王倒下,仅剩我一个嫡子,可不是受益匪浅?”
房遗直根本不看好这样的魏王,他本身就是投的吴王恪门下,房家从武的次子房遗爱倒是跟随了自诩文人的魏王,这已经隐约体现出房家的态度了。
他会来见魏王,本是为了房遗爱探寻圣上私事来寻魏王要个说法,原是想着既不得罪魏王,又能让李泰有些分寸,莫要把房家当垫脚石。但如今,吴王恪即将回京,长安局势恐怕会愈加迷离……
房遗直眯了眯眼,思量了片刻,便是告辞道:“在下也该走了,多谢魏王款待,遗爱不懂事,要劳烦魏王了。”
李泰冷哼了一声。
骊山
高阳拢了拢肩头的雪狐斗篷,抬脚走向山林的草庵。
“辩机,可在?”高阳伸手扣了扣木门,即使门一推就会开。
“谁啊?”草庵里传出一声女声,紧接着,门外站着的高阳就看一个村姑样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
孚由刚刚还在洗菜做饭的手往围裙上抹了抹,抬头间,本是不耐的神色在看见高阳时成了惊讶,接着便又多了几分敌意:“你是谁?来找辩机,做什么?”
高阳没错过那女子偷偷打量自己的小动作,也看到了她悄悄整理衣衫,又把粗糙宽大的手掩到身后的动作。她心里恍然,便不再把女子的敌意放在心上,只温声道:“我是辩机的故人,找他有事。”
孚由眨了眨眼,面对好声好气的高阳,她颇有些自卑难堪的感觉。高阳仅仅是站在那,一身的气度就让孚由觉得自己好像做什么也不可能像她一样优雅高贵。孚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说道:“他去寺庙与人谈论佛法了。”
高阳蹙了蹙眉,抬脚走进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儿等他。”
见她进来,孚由忙退了几步,脑子一片空白,眼见着高阳自己寻了一方矮凳坐下,她才回了神,懊恼地皱眉道:“快了,吃饭时总是会回来的。”
高阳取下了肩上的斗篷揽进臂弯里,对着好像很紧张的孚由笑了笑,道:“他到这里隐居,是你一直照顾他的?”
“是。”孚由不想再和高阳呆一块儿,便是转身到了灶间,做出一副忙碌的样子,天知道她的注意力还在高阳身上,“这草庵还是我爷爷帮他建的。”
闻言,高阳抬头打量了一下整个草庵的格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草庵虽小,但该有的也都有,高阳便放了心,知道辩机是真的没被连累到什么。
“真是劳烦你和你爷爷了。”高阳真心地道谢。
但听到孚由耳朵里,她就不舒服了。在她心里,她和她爷爷帮辩机是尊敬辩机的缘故,管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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