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唛鎷灞癹晓
诸葛家。
诸葛延年这个管家今天是最最忙碌的一天,怎么说呢,诸葛家每年一次的惠民送诊,即将开始。
所谓惠民送诊,是在京城之中,诸葛家旗下十家药房里,展开免费诊治的活动,凡是来药房里的病人,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病,只要是这一段时间来求医的,都会有求必应的免费诊治。
这个活动盛大繁琐,接待的工作和保安的工作,都要一一做到最仔细。
诸葛家族当年从诸葛亮之子那脉承袭下来,秉着不为良相,但为良医的信念,认真仔细的,治病医人,并且不断的钻研中医之术。
随着时代的发展,诸葛家族旗下药房越开越多,坐诊的大夫,无一例外,全部是诸葛家族的子孙,而且全部是男丁。诸葛家族的医术,传男不传女,而承袭医术者,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经过诸葛家族的长辈一致考核,才能坐在药房里问诊。
诸葛家族的大夫,问诊以来,年年都要被考核一次,而近年来,考核的其中一个依据,就是这一次,即将展开的惠民送诊活动。
诸葛延年检查了十大药房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是黄昏时分。回到诸葛家,他准备向诸葛老爷报备,近期可以开始活动了,老爷此时此刻,应该是在书房里看书吧。却听到诸葛三少爷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惨叫,于是,连忙冲进了少爷的房间。
却见诸葛御风捂着眼睛,着急的喊着:“是谁来了?”
诸葛御风道:“三少爷,是我。”
“管家,你可来了,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你快帮我看一看,我的电脑有没有事?”
诸葛御风如果不对着电脑,不对着游戏,说的话,还是挺多了。
诸葛延年看了看电脑,抓住诸葛御风的手说:“三少爷,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的电脑呢?”诸葛御风捏了一下诸葛延年的说,眼睛始终闭着,紧张的问着,“是不是有事?天,是不是?”
诸葛延年真是又好气又笑,三少爷看起来,比电脑出的事要严重多了,可是,三少爷竟然根本不关心自己,心里只有电脑。
于是诸葛延年说着:“少爷,电脑有没有事,我是不懂,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哎,我刚才在编程,忽然眼前一黑,伸手揉揉眼睛,眼前还是黑的,我摸着黑拉开了窗帘,眼前还是黑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然后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声音清脆,估计是水杯了,接着就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恐怕是水杯洒在了电脑的插座里。”诸葛御风捂住了眼睛,继续说,“我还是看不见,你进来喊我的时候,我也看不见你。”
“少爷,你先闭着眼睛,跟着我出来。”诸葛延年扶着诸葛御风的手,说,“你别担心,现在廊子里坐一会儿。”
诸葛御风老老实实的跟着诸葛延年出了房门,坐到了走廊里。
诸葛延年不敢扶着三少爷走的太远,毕竟,三少爷现在看不见。
然后诸葛延年来到了诸葛老爷的房间,和老爷说了三少爷的事情,老爷一听,立刻急的跳起脚来,三儿子虽说不喜欢学医术,虽说不出去工作,却也是他的心头肉,眼睛看不见了,可是头等大事,立刻吩咐:“把老四叫回来。”
“是。”诸葛延年给四少爷诸葛云河打了电话,四少爷一听是三少爷出事了,立刻挂了电话。
诸葛延年知道,四少爷想必和老爷一样,急的跳脚了。
如今夫人在外面旅游,暂且不和夫人说起三少爷的事情也罢了,可是,老太太那边怎么办呢?
诸葛延年想着,老太太那边,由得老爷去通知吧,他是害怕老太太骂起人来。老太太很胖,平时笑眯眯的,慈祥和蔼,就像是弥勒佛一样,但是一旦骂起人来,整个人都想躲进地洞里不出来。老太太骂人从来不带脏字儿,但是骂的特别狠,有个受不住的小年轻,被老太太骂的最后自杀了。可想而知,老太太骂人的功力何等了得。小年轻的事情,在诸葛家一直是件儿心照不宣的事儿。前车之鉴,别惹老太太,倒是真格儿的。
却在这个时候,只见诸葛老爷和老太太已经走到了诸葛御风的身边,老太太哭成了泪人儿,喊着:“哎哟,我的乖孙,你怎么样?”
“奶奶,我没事儿。”诸葛御风摸到了老太太的手,便觉得心里特别的暖和,哎,他每天为了编这套新程序,好些日子没和奶奶说话了,就连吃饭都没出过屋子。
“哎,说胡话呢,这能叫没事儿,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大的事儿了。你看看你,都瘦的跟个猴儿似的。管家,快把御风扶到楼下内厅里舒舒服服的坐着。”老太太说着。
诸葛延年立刻扶起了三少爷,哎,老太太说三少爷瘦的跟猴儿似的,这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儿,沉着呢,他刚才用力扶着三少爷,三少爷不是看不见方向使不上力气吗,他这把老骨头,为了扶三少爷,差点没把腰给闪了。不过,三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心底里疼着三少爷,这把老骨头鞠躬尽瘁的物有所值。
几个人坐在厅里。
诸葛宅一楼,分为外厅和内厅,外厅用于接待客人,内厅用作家人休息和聚餐。故而,内厅舒服而华丽,用作休息是恰好不过的。
诸葛家老太太挪着胖胖的身子,坐在了诸葛御风的左侧,诸葛老爷坐在诸葛御风的右侧。
诸葛御风倒也安安静静,一边坐着奶奶,一边坐着父亲,一心只等着四弟回来给他看眼睛,看完眼睛就能继续编程序了,所以完全不担心自己的眼睛。
诸葛老爷精通医术,本想先看看三子的眼睛,但一想到,不妨看看老四如何处理,便作罢了,坐在旁边,悠闲的喝着茶。
诸葛老太太心里急啊,一直冲着管家诸葛延年念叨:“老四究竟在哪里嘛,怎么还没回来?”
“回老太太,四少爷在路上了,现在正是堵车的高峰期,就是不堵车,也要半个小时车程,堵车,就不好说了。”诸葛延年也着急呢,可是,这是大实话,京城里堵车,那可就不好说了。有一则广告说得好啊,车后座养一只乌龟,一堵车了,就把乌龟放出来回家报信。
“好吧,偏巧了遇上堵车,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老三,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老太太关切的问着。
诸葛御风回答着:“没事儿,奶奶,我等着四弟回来就是了。”心里想着,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罢了,等四弟回来,他又是一条好汉。
……
连家老宅。
周怡宝对着电话问着:“彤彤,你别哭了,说说话,就是天大的事儿,说出来,咱们一块扛啊!”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当事人憋着不说,旁人也不好问起。
只听见温彤彤终于呜咽的说着:“怡宝,我怀孕了。”
听到这里,周怡宝见床上的连一豆老实的坐着,便走到了窗前说话:“咦,好事儿啊,你哭什么。”怀孕,明明是喜事,彤彤为什么哭成了这样,王邵不肯负责,他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
“可是王邵,并没有结婚的意思。”温彤彤一边说着,一边抽泣。
周怡宝说:“那你和他把这件事情说说看,一起商量商量。”
“我害怕,怡宝,我怕王邵不要我。而且最近,我们还吵了一架。”
“彤彤,我是不知道,你和王邵交往多久了,但是彤彤,我从王邵眼里,看得到他满满的爱意。彤彤,爱一个人,连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旁人都看得出来,你自己和自己较劲做什么。”周怡宝真是被彤彤打败了,她印象里彤彤,在感情里,居然这么不自信。而且啊,情侣之间吵架,是无法杜绝的。所谓王邵没有结婚的意思,只是彤彤心里这样想,也许王邵正准备求婚也不一定!
“嗯,我们交往了七八年,可我就是害怕。”
“天,都已经七八年了,彤彤,七八年,那你还怕什么?马上收拾你的眼泪,准备嫁给他好了。我敢打包票,王邵知道你有了这个孩子,一定高兴地乐翻天了。”看来,的确是温彤彤自己不自信了,周怡宝想着,交往了七八年,王邵眼里还是慢慢的爱意,怎么说,王邵也是个真心人。
“怡宝,虽然交往了这么久,我和他的母亲,只见过几面,一来,他的母亲生意很忙,二来,我觉得是母亲并不喜欢我。”
“你是怕王邵要在他的母亲和你之间作抉择?”周怡宝想来,也能摸出温彤彤为何要和王邵吵架了,这明明是温彤彤心中忧思过甚。担心婆婆不喜欢自己?好像婆媳之间的矛盾,千百年都存在,周怡宝立刻想到自己,嗯,她即将结婚,她没有婆婆,所以,不存在婆媳矛盾,而连亦琛的奶奶,对她也不错。
“是,你知道王邵的母亲是谁吗?”温彤彤问着。
“不知道。”周怡宝仔仔细细的搜索着脑海之中的王氏家族,光凭着十七岁以前的印象,京城的贵胄,似乎没有王家,而出国五年,在百草村三年,这前后七八年光景,京城又是一番新模样,恐怕上流社会不少已经重新洗牌。
就像连亦琛,是近几年来京城商界杀出来的黑马新贵,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连亦琛是谁。
而就这几年光景,连亦琛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小帝国。
如果不是连亦琛将自己的公司让给了温颜和曲晓亮经营,凭着连亦琛的骁勇,周怡宝相信,这个小帝国有朝一日,会变成一个大王朝。
周怡宝想着,王家是从不曾听闻的,那王邵的母亲,又是谁呢?居然让职场女性温彤彤见过了大风大浪之后,还这样的害怕?
“王邵的母亲,王章氏,丈夫死后,一人之力,在香港创下鞋业王国,恒通公司,你听过没有?”
“我知道是谁了?王章氏原来是恒通公司的铁娘子,恒通公司在京城并没有据点,我才忽略了。”
不过,也不知道,近年来,王章氏到底有没有攻占大陆市场,她却也不知。
原来是恒通。
对于恒通公司的主人,铁娘子王章氏的新闻,周怡宝曾有耳闻,那时候,她才十几岁,香港才回归大陆不久。香港回归,因此,大陆才和香港的关系日渐密切起来,贸易往来也多了起来。
周怡宝的父亲周宏因有老友居于香港,曾经带周怡宝去香港游玩。
吃饭之间,父亲的老友曾经谈到这位铁娘子,说王章氏是个不近人情的冷血娘子,生意越做越大,大有势不可挡之势,相信不久,便会在香港建立鞋业帝国。
周怡宝当时只是随便听听,对于这个新闻,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果然在游玩的一个月之间。
父亲老友又说,王章氏果然收购了香港所有鞋业,准备化零为整了。
周怡宝这才在心中感叹,时代真是不同了,从前只觉得,商场之上,男人才是主导,而这王章氏,果真是男人之间不敢小觑的巾帼。
因为是巾帼,所以多了些印象。
距离那次香港之行,已经是*年的事情了。
周怡宝忽然惦念起与父亲比肩的日子,其实,父亲是那样的爱她,她却因为父亲送她去学医科,而和父亲怄气,现在却是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了。她这个不孝女,竟也,没有为父亲送终,若不是连亦琛找到了她父亲的尸身,她真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罪人了。再想到再去百草村探望师傅刘白之前,连亦琛说彼时会带她去拜祭父亲,她愧疚的心,才有了一丝慰藉,但愧疚愈加深了。
往事按下,周怡宝思索着,这王章氏,一个女人,在商场世中如此厉害,生活之中,定然不会是善类,若是王章氏不喜欢温彤彤,那么,可就有些棘手了。
“我知道恒通,原来是王章氏,那个铁娘子。”周怡宝继续说着,“哎,真没想到,王邵的母亲,竟然是她。”
“你知道恒通,而这些年,却对这个家族纷争远离,对吧?”
“是了。”别说周怡宝对于这个家族的纷争不详知,就是京城的家族纷争,她都远离了,更何况,那王章氏的帝国,是在香港。
“你先听我说说这王章氏。王章氏有四个儿子,长子似乎不是王章氏所生,但是受尽王章氏宠爱,娶妻是个平民,门不当户不对,王章氏却宠爱这个儿子,准了这门婚事。二子呢,虽然在恒通公司工作,白白担了执行总裁之名,所有决策,没有母亲王章氏签字,是万万做不了主的。人人都说,好比王章氏是那垂帘听政的太后,儿子是半点实权没有的。三子呢,活脱脱长的平庸身材矮小,是四个兄弟之间,最最不受父母宠爱的,在公司里,也不曾有过半点业绩。四子,便是王邵,王邵很得王章氏喜爱,但是偏偏,王邵不愿意帮助王章氏,自立出来做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王章氏爱恨交加,故而,对于我,她也是喜忧参半的。”
“对于你,喜忧参半,是什么意思?”
“就好比,王章氏的帝国大业,是女王武则天时期的霸业,而王章氏,就是那武皇,现如今,女王正在考虑公司的接班人。女王英名一生,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伟业被不争气的儿子接手,她需要争气的儿子,也需要争气的儿媳妇。暂且不论王章氏长子那房,长子想来无所作为,单凭王章氏宠爱,顶多是将来能分得些公司股权。王章氏的二子呢,二子妻子娘家虽然有钱,妻子本人却是个不管事的,但儿子情妇在生意场上手段独到,颇得王章氏赞许,恐怕离婚再娶不是没有可能。而三子,是几个兄弟之中,最不得宠,也是最平庸的,但不见得真是如此,他现在正在迷恋一个女歌星,说是要和女歌星结婚,他和王章氏闹得正僵,已经搬出家中,和歌星住在一处。再看王邵,他一直不愿意追随母亲,我亦是不得王章氏喜爱。说来,我们本就无意鞋业帝国,一心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只怕一件事,就是王邵虽然不愿追随王章氏,却也不愿违背母亲意思,甚至没有半点三子的勇气离家。所谓喜忧参半,便是王章氏对我,爱不得恨不得。”
“说到底,你是在赌气。”
“赌气?”
“是了,你是在赌气,你觉得王邵孝心甚浓,担心王邵会舍弃你,而选择母亲。”周怡宝笑了笑,说,“你且听我给你分析,王章氏为何宠溺长子,原因,我是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溺爱,只会毁了一个孩子,所以,不见得王章氏真格儿宠溺长子。再看次子那房,王章氏为何对二子的情妇颇为喜爱,是因为,这个情妇的手腕和商场智慧,像极了王章氏,你也说了,王章氏需要能干的儿媳妇,这个情妇既然能干,怎么能不得王章氏的欢心,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应该知道,按照你的比方,王章氏是武则天,那么,那情妇算是武皇身边的上官婉儿,聪慧可人,深的武皇之心。我们再看三子,你说他平庸,这倒是不见得,王章氏三子,这一招走的何其妙哉,可谓是兵行险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看,哪个父母,在自己小孩生病的时候,不有信,不焦虑的,只要三子是王章氏亲生,王章氏自然急的跳脚,表面上看不出来,你看罢,王章氏对那小歌星,定然恨得牙疼,觉得小歌星迷惑了自家儿子,让儿子与自己疏远起来。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那三子,故意为之的,他不受疼爱,所以想引起母亲的注意。你等着瞧,这三子厉害着呢,未必真心要和小歌星结婚,恐怕假以时日,会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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