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鼓励他。”郁大夫的这番赞扬话委婉的拒绝了杨兵对他女儿的求爱。
“我对杨兵和小蕾的关系的态度是,既不促进也不促退。感情这事是天外来风,难以预测难以设防的。”艾椿说。他这样说,是提醒老友,如杨兵同小蕾确是有缘而彼此心动,他当父亲的莫从中间打墙。
令艾椿教授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郁大夫就将女儿“导引”回省城去了,又是一个天下父母心!他的心很沉重,为弟子杨兵。
父母心并非一定都有利于儿女的吧?!但父母心又很难用一般的好坏来衡量。
傍晚,艾教授打开信箱,见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是洗婴来的:
艾伯伯:您好!
我按我的承诺去了秦老师那里,我说要去照应他一阵,他确实是很孤独。我一向看重人际间的感情,我一直记得他在我初入娱乐场所时给我的关心,感情不一定就是爱情吧。我希望您不要计较秦老师对您的误读。姥姥又病了,苟延在上海棚户区的一间平房内。妈妈一直在照应姥姥,她正在设法把我的户口迁往上海。今晨,我那酒店老板得知我在照应一位并不沾亲带故的老人,很不解的问,给你多少钱?女老板说我傻。我不想解释,许多时候不解释比解释好。也希望旁人不要对我过分的关心。 爱你的朋友 洗婴。
看完洗婴的简短的信,艾教授颇不平静,为她不带私利的行为,也为她的懂得感恩。
因郁大夫的突然离开,艾椿身心极度疲惫,草草吃完晚饭,就给柳留梅发了短信:今晚早睡,晚安!免得睡得正浓被她的例行电话惊醒。然后上了床,正准备翻几页枕边闲书躺倒 ,门铃骤然响起。艾椿才想起睡前忘了关上门铃,还真是岁月不饶人,不是忘这就是忘那,说不定哪天忘却自己,那就是痴呆。
死劲按门铃的是苟经理,进门后他把一包东西往桌上一放,“刘邦老家的狗肉罐头,不过还是现杀现烧的味道好,那边朋友设狗肉宴。我前天还在沛县。”
艾椿强打精神,他知道苟经理是个夜猫子。他把狗肉倒在盘里,拿出两个酒杯。
“你怎么这么早就上床?找你来圆梦的。”苟经理在太师椅上舒展的躺着,像一只大螃蟹。“今天凌晨睡了个回头觉,做了个怪梦,我重操旧业当教师,我在讲台滔滔不绝,却见许多同学低着头,我猛然发现我是光着身体在讲课,真是无地自容啊!但很快就惊醒。你用弗洛伊德的理论给解析这梦。”
“你到东南亚去考察时欣赏脱衣舞了吧?”艾椿问。
“欣赏了肚皮舞了,那是艺术,没想到女人的风情还真在肚皮这一亩三分地上。”
艾椿给苟经理倒了一杯鹿龟酒,是上次柳留梅带回来的。
“我不信这些补酒,性冷淡性无能,啥补酒都不行。”苟经理浅酌一口,“说正经的吧,教授,你一定给我找到紫蛾,我要同她商量结婚的事。”
“让她同谁结婚?”艾椿有点摸不着头脑。
“同我啊!”
“同你?”
“是的,否则我的儿子也没有了。”苟经理摇摇头。
苟经理诉说他把儿子送到外地上去上寄宿学校后,满以为就能把儿子同紫蛾分隔开,可没想到紫蛾去寄宿学校里打工,说是儿子的干妈,两人又搅和到了一起。
“你还是怀疑儿子同紫蛾的关系不正常吧?”
“可他们为什么拆不开呢?我请了几个保姆,儿子都同她们尿不到一起,还以为儿子有排斥易性癖。而紫蛾这个女人不知是什么魔力,能把我家这个另类猴子降住。要不是我发现儿子同她睡一个床上,倒也罢了,我也就让她长期在我家呆下去。”
“你是否大惊小怪了一点呢?那不是才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么,你们夫妻离异后,孩子失去了母爱,他恋母心结可能要比一般孩子大,紫蛾这个人,可谓是母性十足,她身上有特别的亲和力,这大概是你儿子离不开紫蛾的原因吧。”
“我一直搞不清楚他们是怎样又搅合到了一起,紫蛾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去那所贵族学校打工的呢?而且当上了小工头,学校还单给了她一小间房子住,真是个妖精女人,这个女人不简单哪!”
“那你去学校找过她啊!”
“那敢找她?听学校管后勤的人说的。这回放假,儿子没回家,紫蛾也不在学校,两人肯定又混在一起。”
“我看你是无事瞎操心,你在商场纵横捭阖的气概去哪儿啦?”
“教授,要是儿子同紫蛾真的玩起感情,我老脸还能见人吗?”苟经理喝光了杯里的酒,有自己倒上一杯。
“那有啥丢脸的?你不是说感情是没有年龄限制的,祖孙辈的恋情现在已不稀罕。”
“教授,那是男的大女的小,这在中国是有传统的,妾,封建时代男人爱娶妾,这就是老少配么。可是女大男小,这就不成体统啊!我为这事觉都睡不稳。”
“你儿子要真的爱上紫蛾,我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紫蛾不就是年龄大些?可长相和身段气韵都是上乘的。”艾椿认真又不认真地说。
“你别跟我逗啦,当务之急是请你当媒人,我已决定娶紫蛾当老婆。”苟经理十分当 真的说,“我必须这样做,才能免去可能有的后患。”
“老苟,你要真的能娶到紫蛾这个女人,倒是你的福祉,这女人可是一块上好的石头。”
“石头?”
“《诗经》上有句‘它山之石可以攻错’,错,是磨刀石。好女人既是一泓清水,也是一方好磨刀石,可以磨去你性格上不必要的棱角。这块好石头往往是镇家之宝。”
“她有这么好?”
“你不是说,这个女人不简单?这就是好。她要是真的跟了你,你就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了。可是她跟你过日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即使有,操作起来也有困难,首先她必须离婚。”
“她不是早跟丈夫分开了吗?”
“分开不等于分手啊。据我了解,她丈夫十年前动了手术,失去男人功能后就实际上没有了这方面的夫妻内容,因为自己还年轻,因为丈夫是半残人,无法养活她,为生活所逼,紫蛾傍过一次男人,也有有本事的男人表示要娶她,但她到现在依然没有离开丈夫。”
“你同她说,她离了婚,她男人的基本生活费我可以负责到底。”
“不过我要问你,你如果仅仅是为了防止紫蛾诱惑你儿子而要娶她,窃以为不妥。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一点爱意就结婚,怕是不行的。”艾椿说。
“你觉得紫蛾值得爱吗?”苟经理点燃了一支熊猫牌烟。
“如果问我,我觉得她是很有女人味的,此人天性善良,这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她总是夸奖你,你也夸奖她,你们中间该有一腿吧?”
“整个校园里的关心男女私情的,都相信我同紫蛾有过关系,认为我妻子长期有病,难以履行妻子义务。而紫蛾这个保姆所谓很妖精,每次来我家都装扮的像模特,一个保姆打扮得这么精致是为什么?还不是勾引东家?主要的一点是,紫蛾同我妻子大吵过一次。有这三个方面,没有也有,乃至生活在这样的舆论中,连我也怀疑自己同紫蛾到底有无关系。”艾椿平静得说。
“是啊,可她到我那里去,并不怎么装扮,她还是心里有你?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至少你老兄有女人缘啊!”
“女人不像你手里的熊猫,个个都天生憨态可爱,所有的女人都有其可爱的地方,也都有其不可爱的地方,爱其可爱处,恕其不可爱出吧,不可爱的地方往往显示出她们的个性,你能允许她的个性存在,也就容忍了她的不可爱。”
“我的大教授,你的女性观我可是闻所未闻,看来你是地道的女权主义者。”苟经理把手里的熊猫狠狠掐灭,“就这样啦,我非娶这个另类女人不可,按你说的办,去不断的发现她的可爱之处。当然,我不否定,紫蛾是有其魅力的。”苟经理站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我得告辞了,这事全拜托你了。”
苟经理到了门口又反弹回来:“忘了一件事,你一定帮我了解一下我儿子妈的落脚地,听说小简最近的小生意做得又不顺当,老本都赔了,她还要负担养女上学,要是困难的话,我想借笔钱给她。”
“好吧,我尽力去找你的简爱,这中外的简爱都有骨气的啊!”
“打扰了,我心底事只能说给你老兄听,拜托老兄了。”
送走苟经理,艾椿已没有了一点睡意,他靠在床上,随意拿起一本枕边书,胡乱翻到一页,是讲英国那位远征军军官戈登的,这个戈登率领一支长枪队,所向披靡,把太平军打得落花流水。历史书上讲述戈登,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沾满太平军鲜血的杀手。清军攻打苏州时,守城的太平军将领之一郜云官要降清,同清军首领李鸿章秘密谈好投降协定,协定中有一条是进城后不杀降清太平军官兵。戈登参与了协议的制作,也是担保协议执行的保证人。然后按协议郜云官动手害了太平军苏州主帅谭绍光,可是清军进了苏州城,李鸿章脸一抹,露出屠夫真相,将郜云官等数千太平军的脑袋砍下,尸横遍城,血流成河。戈登不愿意了,他没有想到权重位高的李鸿章会如此出尔反尔,这不是英国人看重的绅士风度,立即向李鸿章兴师问罪,指责他不讲信义,闹到了京城皇帝那里。清廷用重赏来平息戈登的怒气,可是老戈硬是不领一万两银子的奖赏,一气回到英国。
合上书,艾椿怔在那里。在中国,这不讲诚信的事绵延不绝,而军事上一向是“兵不厌诈”。在政治领域,衙门里的老爷们,出尔反尔,口是心非,大搞*。在商业领域,假货满天飞,虚假广告不绝于耳。在医疗行业,大斩病人,医院如猛虎。在感情圈里,真情贬值,二奶风光,性病爱滋几何级数增加。
可怜的苟老板,无耻的郜云官,凶残的李鸿章,另类的戈登,一会儿都消失在艾椿的梦中。
可这个夜晚就是不让艾椿睡踏实,忘掉关上的门铃又骤然响起,刚入梦不久的艾椿被惊醒。深夜的铃声是特别刺耳震心,被惊起的艾椿,侧耳听了一下,毫无疑问有人在轻轻敲自己的门,他悄悄起身,从猫儿眼望出去,是紫蛾!?艾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紫蛾的灵活苗条的身体像泥鳅滑了进来。
夜晚似乎多变数。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