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高起潜感到一股冷意从自己的背间窜上来,脸色瞬间变了几变,问道:“墨离,咱家问你,若不是祖镇台及时率军赶到,你还能有机会站在咱家面前吗?”
“不能。{( ”墨离回答得很干脆,虽不知高起潜问这个什么意思,但他也是实话实说,如果没有祖大成的援军,他肯定是难逃一死的,新辽军恐怕从此也将不复存在。
“若不是祖镇台,叛军能退吗?”高起潜又问道。
“不能。”
“既然叛军不是因你新辽军而退,你这命又是祖镇台所救,我问你,咱家将这记功给祖镇台,又如何不对了?怎么到你嘴里却又成了咱家夺你军功了?”高起潜阴着脸说道。
若不是祖总兵率部来援,你连命都没有了,你又有什么不服的!
“这......”墨离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麻蛋,没想到竟然掉进高起潜这贼阉人的语言圈套里了!墨离不住的暗骂自己。
高起潜这番话听起来句句有理,毫无破绽,一时让人无从驳起。
暗自叹了口气,墨离放缓了语气说道:“公公言之有理,倒是末将考虑不周了,还请公公宽恕则个。”
“算了,咱家也不跟你计较,希望你新辽军能继续为天子分忧,早日剿灭孔贼叛军。至于刚才之事,墨参将,下不为例!”高起潜拿腔捏调的说道。
说罢,高起潜便转过身去,翻身上马,便欲进城。
“公公且慢!”
墨离却是忽然又叫住了高起潜。
“你还有何事?”高起潜脸色难看,已是极不耐烦了。
祖大成、陶克旺、徐从治等人也是大惑不解的看向墨离,这丫的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若是真惹怒了高公公,你以为你新辽军那点残兵真的还能硬抗得了上万大军吗?
关锋、马进忠等人一时也有点搞不懂将军要做什么。
只有梁佩君却好似明白了什么,那就是——粮草!
果然,墨离说话了:“关于战功一事,既然有公公做主,末将也不能再和公公理论,但是末将不明白的是,朝廷既然将我新辽军调到公公帐下一起平叛,公公为何一路不给我新辽军提供粮草?难道我新辽军就不是朝廷的军队,不是天子的军队吗?”
“这个......”高起潜一时语塞,脸色有些尴尬,言不由衷的说道:“只要墨参将不扯旗造反,自然便是大明的军队,是皇上的卫士,至于粮草么,咱家并不是不想提供,实在是最近粮草紧张,这又是大雪纷飞的,咱家也筹措不出啊!”
“筹措不出?那公公的意思难道便是要饿死咱们弟兄了么?”墨离牙齿咬得格格响,妈的,难道真要逼自己造反么?
“墨参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咱家还会哄骗你不成!”高起潜不悦的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家都是朝廷的军队,都是替天子办差的,难道我还会偏心亏了你们么!”
“你!......”墨离一时气结。
徐从治正想说莱州城可给新辽军提供粮草,高起潜却一摆手说道:“好了,赶紧收拢收拢部下,救治伤兵,至于叛军的俘虏和东西你们就别管了,交给祖总兵他们收拾吧!对了,为了防止叛军再来趁夜偷袭,你们新辽军就驻扎在那边的陈家峪吧!莱州军营住不下这么多兵马,陶副将,你们鲁军就委屈一下暂时就地驻扎吧......”
“高公公!”
墨离上前一步,双眼像要喷出火来,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分贝:“这仗我们打了,没有军功也就算了,难道连战利品都没有我们的份吗!”
高起潜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墨参将是不是又有什么误会了?咱家是见你新辽军疲惫不堪,这才让祖总兵派人帮你们打扫战场,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说罢,高起潜又尖声对徐从治说道:“徐副将,天快黑了,你快带咱们进城烤点火吧!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
徐从治嘴巴张了张,想说莱州城可以容纳新辽军和鲁军暂时驻扎一阵日子,高起潜却一再催促他回城,心下一突,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当下在前面引着高起潜和京营士兵朝莱州城走去。
祖大成命令部下打扫战场的同时,自是将那些战马、兵器、粮草等战利品收归已有。
新辽军诸将看得双眼直要冒火,但是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因为现在如果动手的话,新辽军无疑就是在找死。
弟兄们好不容易捡回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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